夜玉宸回到了寢殿之後,反手就關上了房門,將富貴兒完全隔絕在房門之外。
“富貴兒,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去忙吧!”
他的聲音透著有氣無力,轉過身子倚靠在房門上,任由身子慢慢地滑落在地。
富貴兒不放心留夜玉宸自己一個人在寢殿裡,當即便遣了人去尋桁樾。
自己則守在寢殿的門外,時不時的探聽一下裡麵的動靜。
直到夜幕降臨,原本一遇到夜玉宸的事兒就會立馬出現的桁樾都沒見蹤影,富貴兒這下更著急了。
他召了人過來守在門外,自己則打聽到了張德福的位置,過去探聽消息。
“師父,師父……”
離老遠,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富貴兒就著急的招手叫著張德福。
“富貴兒?”張德福一臉疑惑,“你不在寢殿裡伺候小公子,怎麼找來這裡了?”
顧不得撫撫胸口劇烈的喘息,富貴兒急忙詢問。
“師父,皇上當真對鶯重宮的那位動心了嗎?可……小公子該怎麼辦呀?”
“皇上不能有了新歡,就不管舊愛了,更何況,小公子可是為了救皇上,剛剛從閻羅殿裡走了一圈呀!”
“皇上這麼做,未免也有些太不厚道了!”
富貴兒跟了夜玉宸也快一年了,夜玉宸待他們這些宮人們極好。
所以,眼下夜玉宸受了委屈,富貴兒明知道那是高高在上,掌握著他們生殺大權的皇上。
說出口的話仍舊不可控製的帶上了一絲埋怨和抱不平。
張德福趕緊一把捂住了富貴兒的嘴,謹慎的四下裡看了一圈。
壓低著聲音嗬斥著“小兔崽子,你不要命了!你是什麼身份,居然敢打探皇上的真心。”
“這今日也就是這些話你是對我說的,但凡換一個人,此刻你的腦袋早都已經跟脖子分家了。”
聽到張德福如此說,富貴兒的麵上不禁也顯出一些緊張和後怕。
可嘴上卻仍舊不饒人,“我這不也是著急嗎?師父,您跟我透透底,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呀?我也好知道自己該怎麼寬慰小公子呀!”
“您都不知道,今日我在路上找到小公子的時候,他那個神情,就好像失了魂一般,一點生機都沒有。”
“就連手掌割破了,他都沒有吭一聲。小公子平日裡是多麼怕疼的一個人呀。
能讓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奴才看了當真心疼。”
情到濃處,富貴兒伸出手指抹了一把漸漸濕潤的眼角。
原以為自己已經將夜玉宸的情況全都如實的告訴給了張德福,多多少少都會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張德福隻是一臉冷漠的鬆開了富貴兒,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腦袋上。
“我告訴你個屁,皇上是怎麼想的,我們當奴才的怎麼能妄自揣測。你就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你少管!”
富貴兒無端的挨了一巴掌,心裡也不禁委屈起來。
“師父,您怎麼也這樣呀?小公子平日裡待您也不薄,您這樣……未免也太讓人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