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澀的淚順著眼眶悄無聲息的滑落,直到嘴角處,很快便沒入了那一處誘人的唇瓣裡。
夜玉宸抿唇舔了舔,嘴角的苦笑再次蔓延,他暗暗地在心裡喃喃著。
“嘗不出來了,我什麼也嘗不出來了!酸的,甜的,辣的,鹹的,對我來說都是味同嚼蠟!”
“現在,我不但失去了巫夷族的能力,還失去了嗅覺和味覺。”
“那接下來我還會失去什麼?聽覺,視覺還是觸覺?亦或者,直接哪一日,我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文飛白,你好狠,你真的好狠!”
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讓夜玉宸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而此時,在文飛白的庭院中,他正獨自守著酒壇,一壇壇不要命的往嘴裡灌著酒。
身後傳來清淺的腳步聲,文飛白頭也沒回,直接拿起一壇子酒甩到了身後。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喝點吧,我們好久沒有坐在一起開懷暢飲了!”
趙世錦打開酒壇,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仰脖灌了一大口酒。
二人久久沒有說話,氣氛頓時陷入詭異的尷尬中。
直到一壇子酒見了底,趙世錦才側眸緩緩地問出聲。
“文飛白,小葉子被太後毒打,險些喪命那日,你為什麼會突然回來?”
仰脖灌酒的動作一頓,文飛白的眸色變得有些深沉,小聲的回了一句。
“當然是我算出小葉子會有這一劫難,所以才趕回來救他的!”
“可小葉子明明讓人給你我傳了信,你也知道他的目的,你為什麼還要幫著桁樾救他?”
“小葉子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被病痛折磨,被家人厭棄。”
“好不容易想起自己還有另一重身份,卻發現原來自己最珍視的家人,竟然是殺害自己父母,滅了自己全族的凶手。”
“而他自己,竟在還不知情的情況下,委身在他仇人兒子身下承歡。”
“文飛白,這樣一團糟的生活,你為什麼不成全了他,為什麼還要救他?”
“讓他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你的心裡當真好受嗎?”
趙世錦的聲調越來越沉,最後隱隱聽出了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聽到趙世錦的質問,文飛白蔫頭耷腦的將頭埋在雙膝之間,滿身的頹敗之色。
“趙世錦,你相信命嗎?”文飛白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隨即抬起頭,麵色堅定。
“小葉子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他必須要經曆的,命數如此,旁人乾預不了!”
“什麼命數?”趙世錦突然憤然的站起身,神情激動。
“憑什麼小葉子的命數就該如此?憑什麼他要經曆這一切,父母被殺,全族被滅,自己混混沌沌的生活了十幾年,一朝清醒,卻發現一切都是騙局。”
“文飛白,你知道小葉子有多在意我們之間的感情,你這樣做,你就不怕他知道……”
“他已經知道了,或許他知道的比你還多!”文飛白仰頭,淡定的說了一句。
“趙世錦,我勸你,最好不要摻和進去小葉子和桁樾的事情裡,免得惹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