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桁樾也正煩躁不安的端坐在大殿上,接受著一眾朝臣的口誅筆伐。
他心神不寧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溜出大殿,朝著寢殿的方向望去。
可礙於自己的麵子,也為了讓夜玉宸長個記性,以後不敢再這樣的膽大妄為,他還是強忍住了擔憂的心,決定先將眼前的狀況解決掉。
“皇上,那巫夷族餘孽當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在宮中殺了太後娘娘,求皇上下旨,誅殺了殺害太後娘娘的凶手,給太後娘娘一個交代,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臣附議!”
“臣附議!”
“臣等附議!”
一連串同樣的說辭,著實吵得桁樾頭疼不已,就連麵色上也帶上了些許的不耐煩。
他垂眸,兀自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聲音低沉,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附議,附議,附議。想說話,你們自己不會起頭嗎?跟在彆人身後撿屁吃,有意思嗎?”
大殿內在一瞬間鴉雀無聲,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暗自揣測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了。
直到坐在高位上的桁樾再次出聲,朝臣們這才知道,他們剛剛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怎麼?現在都變成啞巴了?孤說了,有話自己說,有屁自己放。”
“彆淨撿著彆人說過的在這兒附議,要是都這樣,孤隨便拉個人過來都會附議,那還要你們乾什麼?”
眾臣一想,隻當桁樾是因著太後被殺氣昏了頭,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爆粗口。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倒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
於是,新上任的左相自顧地拱手走了出來。
“啟稟皇上,那巫夷族餘孽竟敢當眾殺害我大越的太後,又私自放走了巫夷族人,當真是不將我大越放在眼裡,臣以為……”
“為啥要將你大越放在眼裡,你大越是眼屎嗎?你想放在他眼裡,我還嫌你們臟呢!”
桁樾直接打斷了那人的話,嗆聲回懟。
想起夜玉宸當時說這些話時的表情,桁樾的嘴角還扯出了幾分若有似無的淺笑,怎麼壓都壓不住。
左相呆愣在原地,半晌也沒再說出一句話,直接讓桁樾不耐煩的揮手打發了。
“下一個!”
都察院禦史上前一步,拱手行禮,“皇上,太後被刺身亡,舉國哀痛。如若不嚴懲凶手,恐有後人群起而效之,豈不……”
“那隻能說你們太無能了,孤的皇宮,任誰都能隨便進入?還群起而效之,怎麼效?”
“太後就一個,他們想效仿也就隻能到陰曹地府去效仿了。孤在陽間,還沒有再認一個親娘的打算!”
桁樾的聲音不急不緩,那深沉的嗓音,仿佛那高雅的大提琴聲,厚重而又綿長。
“下一個!”
……
如此幾個人的發言,都被桁樾四兩撥千斤的給懟了回去,讓他們講無可講,辯無可辯。
等桁樾再次出聲提問時,眾人便都做了鴕鳥狀,實在是不想像個孫子似的被桁樾當眾一頓數落。
見沒人再出來找茬兒,桁樾倒也痛快,直接問出一句話。
“孤問你們,王子犯法的下一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