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蒔花館就發布了一條緊急的飛花令。
“蒔花館力推玉琴公子。
才貌雙絕,琴技無雙。
將於今日正式掛牌接客。”
基於‘蒔花館’的影響力,此令一出,沒到正午,‘蒔花館’的門前就已經聚集起了烏泱泱的人群。
實在是‘蒔花館’的飛花令難得一見,而每次一出,皆會在整個三界引起巨大的轟動。
哪怕這其中大部分人可能到最後也隻是飽個眼福,但那也足夠了。
而這邊,狼十三沐浴之後,披著一襲白色的單衣避體,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婢女們展示的一件件衣袍。
最後他的手指在一套純白色的衣袍前暫做了停留,便很快的滑過。
相沁眸中滑過不解,他已經明顯的看出了狼十三對那件衣袍的中意,不知道為什麼又選擇了放棄。
於是,他走上前,撈出那件衣袍。
“這件衣袍不管是顏色,款式還是麵料,都是這裡的上上之選,你不喜歡嗎?”
狼十三側眸看了一眼,嘴角溢出牽強的苦笑。
“正是因為它什麼都好,我才不能染指它!”
相沁不懂,不過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怎麼還扯上什麼染指不染指了。
不過他向來不是多事兒的人,左不過就是再多耽誤一點時間的事兒。
滑過了那件衣袍,狼十三的雙眸中還帶著一些不舍,也很快被他掩飾了下去。
最後他將手指停在了一件墨色的衣袍上,“就它吧!”
相沁見狀,擰著眉頭,眸中閃過不悅,衝著一旁的婢女們厲喝道。
“你們是第一次做事兒嗎?是誰準備的這個顏色的衣服,我們這裡是給人尋歡作樂的地方,不是吊喪的。”
說罷,相沁伸手就要奪過衣袍,卻被狼十三猛地拉住了手腕。
“每次都是明豔的,想儘辦法奪人眼球,供人取樂。”
“又有誰在意過我們心中的苦楚,但凡不是被逼無奈,誰又願意在這煙花柳巷之地,儘做些下賤的伺候人的活計。”
“你也說過了,今晚我要將自己賣出去。既然如此,為何我不能祭奠一下我一塌糊塗的過去?”
狼十三的眼眸中浸滿了傷痛,就好似一頭被傷的困獸般,躲在逼仄陰暗的角落裡獨自舔舐著傷口。
相沁想起那人的交代,在微微停頓了片刻後,便很快的答應了下來。
“好!不過,妝容上你必須聽我的!”
相沁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狼十三的麵容,便招來一旁梳妝的婢女。
“給他畫一個荷花妝,要有那種青澀中帶著嫵媚,嫵媚中又帶著頹靡的感覺。”
“額間畫上一朵荷花,發髻半挽,垂落下來的頭發要用一些珠串點綴。”
“總之,我要人人見著他都先被他的容貌所吸引,卻又礙於他身上的氣質,不敢輕易染指。”
婢女點了點頭,很快便按照相沁的要求將狼十三收拾妥當。
裝扮好後的狼十三,那絕色的容貌直看的一旁的相沁和婢女目瞪口呆,許久都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無法自拔。
半晌之後,相沁才語帶歡喜的低聲呢喃了一句,“我有預感,玉琴公子會成為我這蒔花館響當當的頭牌。”
……
酒過三巡之後,就在眾人的叫嚷聲和起哄聲中,相沁終於如期的站到了台上。
“各位,今日是我蒔花館近百年來第一次發布飛花令。各位也都知道,我蒔花館最近偶得佳人,容顏絕色,傾國傾城。”
“尤其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當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呀!”
相沁說的誇張,不禁引起台下的一陣起哄的唏噓聲。
“咦!切,說的好聽,你倒是將人帶出來給我們看看呀!”
“就是就是,好不好的,那不是得我們說了算嗎。趕緊的吧,爺的這錢袋子,已經叫囂著要往外跑了!”
“哈哈哈!你那是錢袋子要往外跑嗎?你怕不是某一處在著急著探頭探腦,想要和玉琴公子深入了解一下吧?”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的大笑聲,再一次將現場的氣氛掀入了一個小高潮!
相沁見情勢差不多了,便抬手止住了眾人嘈雜的笑聲。
“好了,既然大家都等不及要一睹我們玉琴公子的真容了,那我也不耽誤大家!”
話落,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轉身退下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