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狼詔好似才被點醒一般,滿臉帶著悔意的連退了幾步。
是呀,雖然他從來都知道狼十三隻有他一個人,但卻從未有機會告訴過狼十三真相。
或許他有過機會,隻是他就是賭氣讓狼十三誤會這一切。
好殘忍的剜去狼十三驕傲的翅膀,讓狼十三能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的身邊。
哪怕有一天他頂不住他母親的壓力娶妻生子,狼十三也能因著自己的滿身狼狽而委曲求全。
狼詔此時才想明白,原來在狼十三的事情上,他一直都是那麼的霸道,那麼的自私。
隻知道一味的占有,卻又將自己擺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上去捆綁狼十三。
他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經是在他母親的逼迫下能做的最好的安排。
可到頭來一想,卻也終是因著他的自以為是,給狼十三造成了無法磨滅的傷害。
想到了這些,狼詔的眸中不禁湧出濃烈的悔意,他在片刻間好似被人抽去了靈魂一般,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
狐燁塵勾起唇角嘲諷的一笑,臉頰上儘是報複後的快感。、
然而即便這樣,狐燁塵也並沒有就此放過狼詔,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幾次想站都沒有站起身的狼詔,表情冷漠又不屑。
“狼詔,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你一次次的親手將狼十三逼上了絕境。”
“是你讓他對這個世界絕望到每次自殺根本就不給自己留下一點活下去的機會。”
“是你毀了他的一輩子,讓他如同陰溝裡的老鼠一般,那樣毫無尊嚴的活著。”
“現在你又憑什麼表現出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給誰看?給鬼嗎?”
麵對狐燁塵的逼問,狼詔隻是痛苦的抱住了頭,滿身覆上了濃厚的悔意。
他大哭著一遍遍的叫著狼十三的名字,似是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一些他心中對狼十三的思念。
“小十三,小十三……對不起!對不起!你回來,是我錯了,是我該死!我求求你,你回來呀!啊……噗!”
一大口鮮血自狼詔的口中噴湧而出,隨後他整個人毫無生氣的躺倒在了地上。
隻任由著眼角滾燙的淚如成串的珠子一般,洶湧的滑落下來。
想起狼十三所經曆的所有痛苦,狐燁塵的心中總是不自覺的泛起錐心刺骨的疼痛。
他伸出手背用力的抹了一把臉頰上滑落的淚,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呼出,以穩定了一下自己暴躁的情緒。
直到他感覺自己可以做到心平氣和,狐燁塵才又瞥向地上的狼詔,幽幽的開口詢問。
“狼詔,你知道壓死狼十三的最後一棵稻草是什麼嗎?”
對於狐燁塵的問話,狼詔就仿佛一個瞎子,聾子,啞巴一般,沒有任何動作。
他神情恍惚,眼神兒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虛空,卻又仿佛透過虛空看到了某一個人。
這樣的結果似乎狐燁塵早已經料到,他沒有再繼續追問狼詔,而是自顧的說出了答案。
“是你在你母親廢了他的雙手後,又親手毀了他的雙眼和雙腿。”
“狼詔,狼十三看似對什麼都渾然不在意,可他卻最是高傲。”
“他為什麼不將自己被欺辱,被打罵,被毀了靈基的事情告知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