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陣子才道“你為何跟我說這些?”
此時鬼新娘的聲音,已經沒了之前的嬌媚,而是變得很冰冷,生硬,仿佛拒人千裡之外一般,一片淒涼哀怨的氣息蔓延開來。
這才是鬼新娘的真麵目,一隻怨氣衝天的嫁衣厲鬼!
陳零並沒有多少畏懼,主要還是因為鬼新娘此時的鬼力太弱,撐死與怨靈相當,自己身上又帶著各種法器,符籙,還有毛爺爺這個殺手鐧,如果打起來,陳零有七成把握,將鬼新娘與外麵的鬼婆子一並誅殺!
聳聳肩道“簡單,因為你幫了我們老柳鎮百姓一個大忙,雖說人鬼殊途,但我師傅教過我,相比這個,人更要學會感恩。”
鬼新娘麵容猙獰道“哼!彆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都該死!花言巧語將我們騙到手,然後便會暴露人麵獸心的本質,把我們當成可以隨便遺棄,甚至交易的物品,殺,我要殺光所有負心人!”
鬼新娘淒厲的鬼嘯回蕩在花轎中,雙眼泣血,潔白的脖子上露出一條紫黑色的勒痕,麵容黑青,雙眼外凸,舌頭伸的老長,儼然一副吊死鬼的模樣。
陳零知道,這是它死前的模樣,身穿嫁衣,鳳冠霞帔,卻自縊而亡,定然是有著極其悲慘的經曆。
陳零無語道“拜托大姐,我還是個男生,不是男人,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你可彆一棒子打沉一船人啊!”
“再說了,幫你固魂,跟你說這花轎,也不是為了活命,隻是單純的投桃報李,感謝你而已。”
“信不信由你,我也懶得跟你解釋,不過事先說好啊,等到了你們那啥小氓山,如果你們真要殺我,我可不會束手就擒,到時候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
陳零已經決定了,今天晚上就算把剩下的毛爺爺全部用了,也不能坐以待斃,畢竟現在他可不是孑然一身,還有好幾個孩子要他養活呢。
鬼新娘魂體一閃,死相消失,又變成之前的模樣,冷冷地道“你是死是活,到時候自有鬼姥定奪,至於拚命你恐怕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鬼姥?難不成你上頭還有更厲害的鬼?”陳零驚道。
鬼新娘冷著臉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鬼花轎內氣氛有些冷場,一人一鬼再沒有說過一句話,陳零索性盤膝而坐,閉著眼睛默念經文,閉目養神,至於修煉還是算了,全是陰氣,吸入體內非得不會提升法力,反而會因為陰陽相衝,傷到自己。
鬼新娘眼底閃過一絲掙紮,眼前莫名出現了方才陳零說話時那認真且清澈的眸子,但這股掙紮馬上就被冷漠和怨毒取代。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有一個時辰的樣子,鬼花轎停了下來,然後緩緩放下,幾隻抬轎邪靈乖乖站到一旁。
外麵傳來鬼婆子那尖細的聲音“喜轎落地,新人下轎!”
轎簾掀起,鬼新娘重新戴上紅蓋頭,率先飛了出去,陳零猶豫片刻,也跟著下轎。
鬼花轎自動飛起,轉瞬就消失不見。
陳零這才打量起了周圍,此時他已經深處一座深山之中,四周樹木皆儘枯死,枝乾猙獰,樹枝上麵還掛著一隻隻漆黑的死嬰,不時發出尖銳的嬰啼,哪怕是陳零看到這鬼嬰樹,都感到渾身悚然,寒毛直豎。
一座大的誇張府邸,仿佛是鑲嵌在了山體上麵,與大山合為一體,氤氳的鬼氣如同濃霧一樣不斷自府邸之中冒出,裡麵更是鬼哭神嚎,似乎盤踞著無數鬼祟。
最可怖的是,這不是鬼物以鬼力營造出來的幻象,而是實打實的一座府邸!這得花多少人力物力財力才能建造出來啊
哭聲,笑聲,慘叫聲,怒吼聲,尖叫聲,謾罵聲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還有小孩與老人,拚命往陳零的腦海中鑽,光是這鬼嘯聲,就已經讓陳零的魂魄一陣顫抖,鬼氣遮天蔽日,已經遮住了月光。
“這特麼居然是一座陰巢!!!”陳零瞠目結舌,腦子裡一片空白。
“死定了”陳零眼裡儘是絕望,這下自己完全就是一隻小白兔,一頭紮進了餓狼窩裡去了。
就在陳零恍神間,鬼婆子又扯著嗓子喊道“新人飲茶,去陽增陰,永浴愛河!”
很快,兩隻惡鬼自府邸之中飛了出來,然後其中一隻手裡捧著一副盤子,上麵放著兩盞茶,腰彎曲成了九十度,雙手將盤子舉過頭頂,恭敬地現在兩位‘新人’麵前。
鬼新娘沒有猶豫,抓起茶一飲而儘,陳零遲疑了一陣,在鬼婆子陰森的注視下,咬牙端起茶杯,杯子裡的‘茶’是一團黑乎乎的液體,下麵還有鬼頭發,不過沒辦法,陳零還是強忍著惡心喝了一小口。
鬼用鬼頭發泡的茶叫陰茶,原材料是特殊炮製的死人頭發,鬼喝了能增加修為,但是活人喝了,卻會大損陽氣,輕則陰氣纏身,大病一場,重則魂魄立體,直接殞命。
雖說是用死人頭發泡的茶,其實什麼味道都沒有,就連水的味道也沒,怎麼形容呢,就像是一股冰冷的液體流到了肚子裡,彆的什麼都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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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零喝了陰茶後,能清晰察覺到,自己的陽氣瞬間弱了許多。
端盤子的惡鬼貪婪地望著茶杯,抬起頭諂媚地問陳零道“公子這剩下的茶,能賞給小的嗎?”
陳零最擔心那鬼婆子找個什麼借口讓他全喝了,聽到這惡鬼如此問,忙道“能,你都喝了吧,千萬彆跟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