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零道“不可惜,一來我擔心現在取掉這兩件東西,會發生什麼變故,二來我修的法術,走的是光明正大,正氣浩然的路子,用太多這種陰煞之氣過重的法器,對我來說沒什麼好處,反而有諸多不利影響,埋了也好。”
李大福哦了一聲,就沒再說了,然後走到吳顯稗身邊,將手搭在他肩膀上道“吳老爺子,事兒平了,煞鎮了,你們吳家這百十來口子人的命,都是我陳兄弟救的,我陳兄弟向來不白幫人辦事兒,尤其是這一次,差點兒把命都搭進去,看你也是個明白人,怎麼做,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吳顯稗連忙道“我懂,我懂,已經讓人去準備了,保管兩位滿意!”
李大福拍了拍吳顯稗的肩膀道“上道!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輕鬆啊!”
對此,陳零沒有阻止李大福,因為李大福說的一點兒錯沒有,這錢,吳家給多少,他都能拿,畢竟鎮的,可是一隻喜煞!
隻是陳零還在想昨晚上的夢,至於為什麼會做那種夢,陳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如果夢是真的,他還有好些疑惑。
第一,喜煞,或者說杜菘藍是什麼時候怎麼發現吳守業殺了她爺爺,而且為何反倒是她自己被汙蔑入獄。
第二,為什麼郡守會包庇吳守業不分青紅皂白,甚至沒有審,就直接讓人把杜菘藍打死!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杜菘藍並非大婚之日暴斃,她為何會變成喜煞!而且她的屍體,又是怎麼被埋到吳家祖墳的,她明明隻剩下了一副骨架了,又是如何生出肉的?
想不通,索性便不再去想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當年害了杜菘藍的狗官還有吳守業早就已經死了多少年了,追究這些也沒多大意義。
蓋好棺蓋,陳零直接用泡了黑狗血的銅釘將棺材封死,而後又用墨鬥線橫七豎八纏好,打了個死結,棺材板上,又找了一塊兒青石,以朱砂混合雞血寫下“泰山石敢當”五個大字,壓在棺材蓋上,用墨鬥線綁住。
石敢當,華夏許多百姓至今還會以此來鎮宅、壓煞、辟邪,其實並非迷信,的確是有效果的,但是需要擺放在合理的位置,《輿地碑目記》中就有記載:“石敢當,鎮石鬼,壓滅殃,官利福,百姓康,風教盛,禮樂昌”
至此,陳零才算完全放下心來,然後吳家眾人抬棺,將棺材葬入挖好的墳坑之中埋了,期間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隻是在封土的時候,天空卻突然響了一聲炸雷!
陳零身體一顫,喃喃道“冬雷震雪,黃土成堆,十房九空今年,真不是個好兆頭啊。”
處理好喜煞之後,陳零與李大福跟隨吳家人回到吳運生家,吳顯稗早就端著一個用紅布蓋起來的盤子,帶著諂媚的笑容,雙手遞到陳零麵前道“小先生,大恩大德,我吳家人沒齒難忘,一點兒心意,不成敬意,希望您能笑納。”
李大福眼神灼熱,上前接過盤子,掀開紅布,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托盤之上,足足擺放了十枚透亮的秘銀大錢!
李大福吞了口口水,覺得心跳都變得快了不少。
陳零也是被吳顯稗的大方驚了一跳,不過臉上卻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鎮定,隻是掃了一眼盤子裡的秘銀錢道“嗯,錢我收了,不過還有一事需要跟你們說。”
吳顯稗以及吳家人都恭敬的聽著,陳零看向吳媽道“日後,吳媽回家,希望你們能夠以禮相待,把她當做真正的親人,不要讓我再聽到各種謾罵她的話,實話告訴你們,若非是因為吳媽,我鐵定不會管你們吳家這檔子事兒,你們吳家老祖宗吳守業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吳族長,或許你應該知道一些吧!”
吳顯稗聞言,臉色立刻變了,驚恐地望著陳零,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
陳零似乎是看出了吳顯稗心中所想,冷漠地道“彆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們吳家能有今日,全靠你太奶奶杜菘藍,雖說孽不是你們這一代人造的,但世世代代都染了因果,因果是要還的,日後如果不想吳家繼續沒落下去,切記多行好事,積陰德,還孽債,否則你們吳家遲早也會”
陳零沒有繼續說下去,頓了頓道“好自為之吧!吳媽,我們走!”
吳家人盛情挽留,不過陳零去意已決,吳家人隻好千恩萬謝的將三人送出門。
三人回到客棧,陳零為了安靜又開了一間房子,然後盤膝修煉,隻是很久心也靜不下去,腦海之中還是會出現昨夜的夢境,倒不是因為彆的,主要是他為何會做這種夢?!
自從上次陰陽屍胎的母親,還有這一次的喜煞杜菘藍,陳零可以確定不管是自己還是前世的這幅身體,和她們都沒有任何交集,這種夢境的意義又在哪裡?
長歎一聲,陳零安慰自己道“算了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師傅那句話咋說的來著?該死的娃娃那啥朝天,自己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想這些東西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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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除了吃飯外,陳零都沒有出過房門,一直在屋裡修煉,而吳媽又回吳家巷子去了,這次雖然成功鎮壓了喜煞,但吳家也死了十來個人,需要辦喪事,吳媽手腳利索,人也勤快,能忙上不少忙。
通過這件事後,吳家人對吳媽的態度也有所改善,主要原因肯定還是陳零的話起了效果,不過畢竟還是有些隔閡在的,很少有人對她露笑臉,不過吳媽沒有絲毫不開心,隻要彆趕她走就是了,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她的根,人隻要有根,那就有牽掛,這才是讓一個人活下去的根本動力之一。
很快,夜幕降臨,按照時間推算,蘇胖子應該也快來了,陳零結束修煉之後,便準備睡覺了。
吳媽深夜才回來,雙手紅腫,應該是泡了太多冷水導致,走路也一瘸一拐的,顯然今天她乾了很多活,雖然累,但是吳媽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亮,整個人也變得容光煥發了。
這是好事。
就在陳零剛剛躺在床上,準備闔眼的時候,放在枕邊的三清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三清鈴,以三清尊神命名,陳零這一枚,更是開了光,在三清像前供奉了多年,對於邪氣的感知異常敏銳,鈴聲一響,可清神魂,破邪瘴。
就在三清鈴響起來的瞬間,陳零仿佛聽到一聲無比怨毒,凶厲滔天的尖嘯傳了出來。
陳零瞬間坐了起來,三兩步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打開法眼向外看去,李大福房間也有了動靜,也就幾息的樣子,他便推開門進來。
盯著陳零手裡不斷發出響聲的三清鈴,臉色異常難看,沉聲罵道“艸,這昌平縣是鬨了邪瘟嗎?鬼東西一個接著一個!陳兄弟,這又是啥情況?”
等了下,卻沒見陳零回答,李大福走到窗戶邊上看了眼外麵,又瞅了眼陳零,頓時覺得大事不妙。
因為陳零此時的麵容無比凝重,甚至帶著化不開的恐懼與難以置信。
“怎麼回事?”
陳零死死盯著窗外的夜空,聲音乾澀道“是煞氣喜煞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