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算盤立刻露出心疼的表情道“那些不人不屍的家夥,張口就是一枚沉金大錢!得虧我兄弟找了個女屍頂了另一枚,否則就算是我們的家底兒,也得好好出一次血了!”
陳零頓時咋舌,一枚沉金大錢,可是要合一千枚秘銀錢的!
這周家兄弟的家業也太雄厚了吧,而且也真舍得,為了殺自己這群人,花了這麼大本錢!
陳零眨了眨眼睛,壓下心中震驚道“以後有這種事兒,你直接說嘛,彆動不動就殺人,你不就是為了出氣麼,早說,你討厭我們老柳鎮誰,我讓他們挨個讓你揍一頓,放開了抽,抽我也行啊!也不要一枚沉金大錢,隻要五百秘銀錢就成!”
“妥妥的,你打完,我們還會貼心的問一句,周爺累不累,你這倒好,錢白瞎了吧!”
周算盤欲哭無淚道“小先生,您就彆拿我開涮了,這一枚沉金大錢,著實也讓我們傷筋動骨了。”
陳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就當破財免災了。”
周算盤苦笑著點點頭。
事情談妥,老柳鎮百姓燒的炭終於能銷出去了,陳零的心情頓時輕鬆不少,完了準備返回客棧,不過周家兄弟因為心中有愧,便執意將陳零留下,吩咐下人準備酒菜,要好好招待他。
陳零拗不過二人的熱情,便請一個周家仆人幫他把客棧的房間退了。
美酒佳肴,酒足飯飽。
天色才剛剛擦黑,陳零就已經不省人事,直接趴在了桌子底下,完全醉死過去,被人抬到了房間裡。
周家兄弟也喝的有點兒多,分彆被仆人攙扶著回房睡覺。
今天晚上,夜色濃黑,三更後,整個昌平縣都沉睡過去。
驀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像是某種動物在爬行,又有陣陣貓叫,顯得十分淒厲刺耳。
周府養的幾條惡犬,突然發出了不安的嗚嗚低吼,渾身毛發炸起,一雙三角眼警惕的盯著房頂,像是有某種危險靠近。
與此同時,已經進窩擠在一起睡著的大紅公雞,也猛地睜開眼睛,呱呱叫著,從雞窩跳了出來,來回走動,然而雞這種動物,夜裡無法視物,跟瞎子沒什麼兩樣,因此雞窩附近頓時有些亂糟糟的。
恰巧周府一個仆人被尿憋醒,起來解手,打著哈欠,提著燈籠走向茅房。
釋放完後,緊了下衣服,準備繼續回去睡覺,然而感覺腳底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
仆人挪開腳,準備將燈籠湊近看看,卻猛地感到腿上傳來一陣劇痛。
痛楚令他瞬間徹底清醒過來,燈籠也掉在了地上,借著光,他終於是看清楚踩到了什麼,而那痛楚又是從何而來!
居然是一條麻蛇,正狠狠咬著他的腿!那雙陰冷的蛇瞳,還在直勾勾的盯著他!
仆人頓時大叫一聲‘蛇!有蛇!’,接著一把將咬著他腿的麻蛇扯下來,丟了出去,被蛇咬了的腿,已經變得冰涼麻木,明顯是一條毒蛇!
然而如果隻是一條蛇倒也罷了,仆人耳中忽然傳來一陣讓他渾身汗毛直豎的簌簌聲,連忙抓起燈籠朝四周照去,接著,他的頭皮都炸了!
不知何時,院子裡已經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蛇,互相纏繞糾結著,正向他爬過來,四周到處都是蛇,他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跑了!
仆人直接嚇得魂飛魄散,掐住大腿,而後扯開嗓子,殺豬一樣喊了起來。
“大家快醒醒!蛇,好多蛇!”
由於仆人的聲音很大,所以很快周府各個房間就亮了起來,開門聲響起,可緊接著又是一陣尖叫。
人本來就害怕蛇這種動物,有毒不說,光是樣子就讓人感到畏懼,尤其是女子,叫聲更加尖銳刺耳。
這下,整個周府的人都被驚醒,後麵起床的人還在罵罵咧咧的,畢竟這可是大冬天,哪裡來的蛇!
一個個都中邪了?!
然而當他們見到滿院子的蛇後,罵聲就變成了怪叫。
不光如此,突然又有人指著房頂道“快看房頂上!”
眾人又抬頭看去,房頂上全是一個個油綠的光點,不對,那不是光,而是眼睛!
貓的眼睛!
毒蛇吐信,野貓嚎叫,簡直是滲人到了極點!
周算盤與周管家先後被府裡的動靜吵醒,那叫一個暴躁,都準備殺人了,但一個仆人都沒來得及敲門,便撞開周算盤的房門,指著外麵喊道“老爺不好了,好多蛇,還有貓,到處都是!”
周算盤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宛如一頭暴怒的雄獅,厲聲罵道“你是不是覺得老子最近對你們太好,不習慣啊!信不信我弄死你!”
仆人又是驚嚇又被踢了一腳,更加語不達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在周算盤準備給這個仆人來個終身記憶的時候,周管家卻是匆匆趕來,語氣焦急道“不好了大哥,你快出來看看!”
周算盤一愣,大步來到門外,沒好氣地道“怎麼了,天塌了嗎?!你們一個個都怎麼了!”
“你看院子裡,還有房頂上!”周管家直奔主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