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琉璃抱著元寶,在山上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時,科舉也如期舉行了。
今日是舉行殿試的日子,皇宮內的奉天殿站著一排層層選拔上來的考生。
琰皇趙伍德昏昏欲睡的坐在大殿中央,一應試題都是由身旁站著的東方溯提問。
東方溯是先皇後的生父,這些年仗著皇後在內宮的掌控,他在朝堂上也是如魚得水。
自把蘇正則那個老匹夫攆走後,朝堂上儼然成了他的一言堂。
琰皇對他十分信重,此次科舉是東方溯一手操辦的。
就連今日殿選,趙伍德也放任他來欽點。
長生殿乃是永樂公主趙禾儀的寢宮,殿中一應陳設,都是先皇後在世時為女兒布置的。
其間奇珍異寶遍布,富麗堂皇的程度直逼趙伍德的太和殿。
趙禾儀是宮中的嫡長公主,身份尊貴。
因著是皇後此生唯一的孩子,說是千嬌萬寵長大也不為過。
雖皇後已經去世,但趙伍德對這唯一的女兒也是十分疼愛。
有那不長腦子的人敢輕慢趙禾儀,皇帝就直接拉下去斬立決。
是以宮中眾人遠遠看到她的儀仗,都會選擇避開。
就怕哪裡惹到這位公主丟了命,君不見連皇上正寵著的鄭貴妃,也不敢在長樂公主麵前大喘氣嘛。
“芍藥!父皇現在何處?我要見他。”
發出這個清脆聲音的正是趙禾儀。
她身穿一襲緋色衣裙,裙擺上點綴幾隻蝴蝶,行動中栩栩如生,似要振翅而飛,頭戴玲瓏剔透的寶石冠子,觀之嬌俏可愛。
“啟稟公主,皇上此刻應在奉天殿舉行殿選。”
“殿選?走!我們去看看!”
芍藥聞言也不敢阻攔。
這位長樂公主自小嬌寵長大,雖不會打罵宮人,但這些年為她而死的人不計其數。
在長樂公主身邊伺候的人,總是過段時間就會換一個。
先皇後為趙禾儀安排了四位貼身宮女,現如今,隻剩了一個謹小慎微的芍藥。
其中死得最冤枉的,就是和芍藥一起長大的丁香。
那日丁香照例為趙禾儀梳妝,她的手最巧,能梳出公主滿意的發髻。
熟料丁香為公主梳好一個飛雲追月髻後,趙禾儀攬鏡自照,在自己衣領前方發現一根掉落的發絲。
她皺了皺眉頭,身邊由皇後派來的陳嬤嬤會意,揮揮手。
丁香連一句求饒都不敢喊,就被拉了下去。
雖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但尋常人又有哪個會不掉頭發的呢?
芍藥沒去打聽丁香的下落,她知道丁香早已因為趙禾儀的一根頭發去了地府。
見得多了,芍藥已經不會害怕了。
她覺得自己就有一天算一天的過吧,起碼跟著趙禾儀賞銀不會少。
等哪天自己運道不好犯了事,還能拿這筆銀子,讓宮外的父母為自己大辦一場。
“父皇!”
長樂公主的儀仗浩浩蕩蕩地來到奉天殿,趙禾儀徑直走進去。
這琰國的地界,她走到哪裡都不需要人通傳,因為沒人敢攔她。
“儀兒來啦,來,快到父皇身邊來!”
趙伍德聽到女兒的聲音才打起精神來,宮人直接把位置擺在他身旁。
對待這位長樂公主,無人敢講究規矩禮法。
“儀兒你看看,這都是有才學的人,有沒有你能看得上的?”
“父皇!”
趙禾儀被趙伍德這話羞到,紅著臉嬌俏地跺了跺腳。
她今日前來雖確有此意,但被自己的父皇點破還是不免害羞。
自己今年已經十八了,婚事還沒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