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棲鳳殿的殷昭妤還沒來得及向母後告狀,李德祿後腳就帶著皇上的口諭來了。
殷昭妤小臉煞白,搖搖欲墜地跪在地上聽著。
直到李德祿走出老遠,芙蓉和茉莉才敢上前把殷昭妤扶起來。
程鳳儀端著皇後的架子掃了女兒一眼,四平八穩地說道。
“妤兒,你隨母後進殿來。”
殷昭妤身子都在發抖,母後對她的要求一向嚴苛。
現在自己連累母後也丟了臉,一會還不知要麵對怎樣的狂風暴雨。
程鳳儀正襟危坐在殿內,沒有第一時間質問女兒,她強壓怒火喝了口茶。
程鳳儀生來就是程家女,還是嫡係一派的嫡出女兒,身份尊貴自不必說。
就連給她起的名字,含意也是昭然若揭。
她依靠家世嫁給了殷玄謹,也坐穩了中宮皇後的位置。
程鳳儀名下一兒一女,但隻有殷昭妤是她親生的,殷昭明則是去世的慧妃所出。
殷玄謹雖然將殷昭明記在程鳳儀名下,但殷昭明稍稍懂事些了,卻是殷玄謹親自帶著的。
殷昭明十歲就受封太子,現如今入了上書房,更是人人稱讚。
可女兒殷昭妤,因為和虞蕪那女人生的琉璃是一年所出,難免被人比較著。
雖然自己自小教導她,在宮中博了個端莊大方的賢名。
可隻要一對上殷琉璃,殷昭妤還是想壓她一頭。
程鳳儀看那對母女也是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但程鳳儀清楚,虞蕪和琉璃能在宮中興風作浪,依靠的還是殷玄謹。
當今聖上的心隻要還在她們身上一日,那程鳳儀就不得不忍耐一日。
“母後恕罪,今日之事是女兒魯莽了。”
現下殿內隻有母女二人,殷昭妤也不必顧及顏麵,老老實實跪了下來。
“你把今日之事一一和我說來。”
程鳳儀疲憊地揉揉太陽穴,皇上這回是動真格的了。
罰昭妤關禁閉還不夠,居然還罰她抄寫孝經。
這事若是傳出去,難免會有不知內情的人質疑昭妤的孝心。
殷昭妤抽抽嗒嗒地說了今天發生的事,她實在不知自己是哪裡做錯了。
殷琉璃那個小賤人在宮裡胡亂懲治人,她隻不過依著母後的吩咐,踩著殷琉璃宣揚自己的美名罷了。
況且那個裴淵才來殷國一月不到,哪裡就能惹到琉璃這尊大佛了。
定然是琉璃無理取鬨,自己救無辜之人,又何錯之有?
殷昭妤越想越氣,言語中也帶了幾分怨懟。
程鳳儀眸色一凝,嗬道。
“本宮教了多少遍了,喜怒不形於色,你要吃幾遍教訓才記得住!”
殷昭妤立馬閉上嘴,默默跪著流淚。
可她還是不服氣,自己明明是皇後嫡出的公主,為何要處處忍讓殷琉璃。
程鳳儀看她那樣子,就知道殷昭妤心裡在想什麼。
但殷昭妤年紀輕,沉不住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況且這事也是殷玄謹行事有失偏頗,單憑那對母女的一麵之詞,就給女兒定了罪。
“妤兒,到母後身邊來。”
殷昭妤知道,母後這是打個巴掌再給她個甜棗吃。
可為什麼殷琉璃不用吃巴掌,就有許多甜棗捧到她麵前呢?
殷昭妤心裡腹誹著,卻不敢表現出來,乖巧地坐到程鳳儀身邊。
“母後知道,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但你父皇既然派李德祿來傳了口諭,此事就無可轉圜了。”
“這三個月你就乖乖待在殿內,好好沉澱一段時間。”
“是,母後。”
殷昭妤低頭應聲,她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