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就這麼開心嗎?來,母妃給你擦擦汗。”
琉璃騎著殷玄謹賞她的紅瀟,跟在馬車旁騎了好一段時間呢。
外頭日頭漸大,琉璃才不情不願地進了馬車。
“當然開心啦!這宮外的空氣,就是比宮內的新鮮些!”
琉璃閉著眼昂頭,享受美人娘親的擦汗服務。
芷荷適時遞了杯晾好的茶,琉璃接過來一飲而儘了。
虞蕪笑著看琉璃堪稱豪邁的舉動,絲毫沒有教導她的意思。
這才對,她虞蕪的女兒,就要一直開開心心的。
秋獵的地點離京城不算遠,他們一行人花了幾個時辰,就已經到了地方。
馬車剛停下,琉璃一溜煙兒就竄了出去。
芷荷芷蘭連忙跟了上去,虞蕪搖搖頭,抱起了被她們遺忘的阿方。
“娘娘,奴婢抱著吧。”
虞蕪身嬌肉貴的,雪兒真怕被那肥兔子壓壞了。
“不妨事。”
虞蕪摸了摸阿方的兔耳朵,暗歎道,怪不得女兒如此寵愛這兔子。
雪白一團,渾身上下都軟軟的,雖然重了一些,但不減可愛。
琉璃牽著紅瀟,正滿地晃悠呢。
紅瀟是匹通體雪白的好馬,琉璃第一次見就喜歡得不得了,賴在馬場都舍不得回去了。
芷荷看紅瀟吃草吃得正歡,一拍腦袋道。
“不好!奴婢把阿方忘在馬車裡了!”
琉璃還沒來得及喊住她,芷荷就飛快地跑了回去。
“這個芷荷,母妃還在馬車裡呢,怎麼會把我的阿方弄丟了。”
“公主彆怪芷荷,上次阿方出事,可把這丫頭嚇得不輕,自然不敢再懈怠了。”
芷蘭不提還好,一提起阿方上回出事,琉璃就控製不住地想起了裴淵。
他的血能把快死的阿方救回來,那心臟受的傷,應該也不足掛齒吧······
想曹操曹操到,裴淵不知怎得,也被殷皇邀請來秋獵了。
“裴某參見公主殿下。”
琉璃正愣神呢,就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裴淵?
他怎麼也跟著來了?
琉璃遊移不定地看著裴淵,裴淵也麵不改色地保持那個姿勢。
芷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這下完蛋了,公主見的那個神秘人,好像真的是裴質子!
琉璃自然也感覺到了芷蘭的目光,更何況裴淵······
裴淵直直盯著她的眼,好像生怕彆人不知他們有什麼淵源一樣。
琉璃轉過頭去,清了清嗓子,“芷蘭,你去看看芷荷怎麼還沒回來。”
公主這是要把自己支開,芷蘭心中再不願,也隻能領命離開。
裴淵見四下無人,坦然地站直了身子。
琉璃嗬斥道,“本公主何時許你起來了!”
裴淵充耳不聞,他朝著琉璃步步靠近,逼得琉璃差點退後一步。
好在他沒有完全貼過來,在離琉璃還有一臂之遠時停下了。
“裴某前來還公主的發釵。”
裴淵從懷裡掏出清洗過的那隻釵,琉璃卻透過那隻釵,想起了那個鮮血淋漓的夜晚。
“沾了你的血,臟都臟死了,本公主才不要!”
琉璃伸手打落了那隻釵,裴淵看自己悉心保存著的釵落了地。
他也不氣,反而拾起來又放回懷裡。
“既然公主嫌棄,那裴某就不客氣了。”
有這麼不客氣的嗎?
琉璃看他原樣放了回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怎麼會有人這麼無恥,欺騙了她的感情,還要來招惹她!
“裴淵,你就算再死纏爛打也沒用,本公主才不會再上你的當!”
琉璃攥緊了韁繩,惹得紅瀟猝不及防地甩了甩脖子。
“小心!”
裴淵伸手安撫住紅瀟,又把琉璃緊握著韁繩的手掰開。
琉璃險些在他麵前丟了臉,臉色更差了。
“用不著你假好心,紅瀟雖然隻是匹馬,可比人忠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