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瑞,怎麼喝成這樣?”
顏苒皺著眉從孔斐然手裡接過席庭瑞,但一個大男人的重量可不輕,顏苒差點被他壓得摔到地上去。
“嫂子小心!”
孔斐然關切地扶了一把,旁邊的傭人也連忙過來搭了把手。
顏苒嗅到丈夫身上有香水味,生怕是那個女人留下的,所以她趕著打探席庭瑞的口風。
“孔少,辛苦你送庭瑞回來了。”
顏苒挽了挽剛才弄亂的頭發,不好意思地朝孔斐然笑笑。
孔斐然自然知道自己這時應該識時務地告退,但他今天的來意是想近距離觀察一下那個鐘琉璃。
在還沒有見到人前,他當然不能就這麼走了,所以他故作不知。
“嫂子客氣了,我和庭瑞是好兄弟,這點事算什麼。”
此話一出,顏苒也不好強硬地趕人。
她急著探尋席庭瑞的狀況,和孔斐然客套了兩句就上樓去了。
孔斐然從容不迫地坐在椅子上飲茶,他默不作聲地將這座富麗堂皇的彆墅儘收眼底。
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來席公館,但寥寥幾次的原因都和這回一樣,送爛醉如泥的席庭瑞回家。
圍在席庭瑞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見他殷勤,都在背後暗罵他是條好狗。
孔斐然雖然一清二楚,但他圖謀不小,當然不會被這些閒言碎語擊潰。
會咬人的狗,從來都不叫不是嗎?
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隻有一個,就是把席庭硯拉下馬。
讓他家那個老爺子看看,他才不是廢物!
孔斐然本想一步到位,直接從席庭硯身邊下手的。
但這個男人警惕心實在太高,像一尊無懈可擊的機器人。
能讓他分出幾分心神的,也隻有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席家人。
彼時席庭蓉還未回國,所以孔斐然將視線放到了席家二少的身上。
這個草包果然不負他所望,在孔斐然刻意的操作下,席庭瑞已經將他納入自己的好友之列了。
孔斐然多次旁敲側擊,想引起席庭瑞對席庭硯的反感。
畢竟明明都是席家人,席庭硯能被人稱作席總,而席庭瑞隻能被叫做二少。
他不信席庭瑞心裡沒半點疙瘩。
但讓孔斐然萬萬沒想到的事,席庭瑞是個草包中的草包,廢物中的廢物。
他一點上進心沒有不說,居然還真心實意地坐等席庭硯護著他一輩子。
那次孔斐然甚至沒能控製好自己的表情,差點讓席庭瑞看出端倪來。
孔斐然麵上還是一派平靜。
但如果熟悉他的人就會發現,他敲擊桌麵的動作已經預示了他內心的煩躁。
“陳管家,我想吃點甜品。”
席庭硯一回房就紮到辦公桌上處理工作,琉璃在旁邊陪了一會,就無聊地下樓覓食了。
“好的鐘小姐,請你稍等片刻。”
儘管晚飯都快準備好了,但陳管家絲毫沒有勸阻琉璃的意思。
在這個家裡,席家人的意願永遠要放在第一位。
鐘小姐?
孔斐然想到了昨天在台上看見的那尊瓷娃娃。
席庭硯的婚禮他當然也去了,隻不過離前排稍遠,沒能近距離接觸一下。
看著陳管家對琉璃畢恭畢敬的樣子,孔斐然詫異地挑了挑眉。
他來過席公館幾次,這位對著顏苒可沒這麼恭敬。
要說是琉璃一進門就折服了席家上下顯然不現實。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席庭硯很重視這個妻子,底下人也有樣學樣。
孔斐然明晃晃的視線琉璃當然感受到了,她抬眸望去。
是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長著一雙狐狸眼,看著就有些狡詐。
孔斐然見琉璃看過來,立馬揚起了最燦爛的笑容。
此時他還不知道自己給琉璃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狡詐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