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兩小兒辯日,今有兩郎君爭寵。
一是上京赫赫有名的謝小侯爺。
一是有望三元及第的吟舟公子。
幼稚起來,頗有種男子至死是少年的意思。
謝灼絲毫不虛“開口曾經,閉口幼時,不提如今和以後,是因為不想提嗎?”
“喬吟舟,過去時就要有過去時的低調謙卑,好漢不提當年勇,梅花不提前世繡。”
“吟舟公子,君子九思啊。”
“告辭。”
拱拱手,欲揚長而去。
“謝小侯爺,你的臉忘拿了。”喬吟舟戲謔提醒。
謝灼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伸手拿起茶桌上的麵具,故作鎮定,緩緩走下台階。
若不是此等薄如蟬翼,透氣又貼合的麵具價值不菲又極其難製作,他很想高貴冷豔的回一句,那是你的臉!
待他富貴了,定要做十張八張!
喬吟舟凝視著謝灼那似是倉皇逃離的背影,不禁失笑,輕輕搖了搖頭。
謝小侯爺,任重道遠矣。
茶樓外。
宴尋緊握著幾卷陳舊的卷宗,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謝灼耳垂上那可疑的緋紅,心中默默地思忖。
小侯爺移情彆戀了?
宴尋探頭,朝茶樓看了一眼又一眼,試圖探清勾的他家小侯爺心神蕩漾的小狐狸是誰?
若是沒有女財神闊綽,他是不依的。
“你落枕了?”謝灼蹙眉,淡聲詢問。
宴尋收回視線,神神叨叨道“小侯爺,屬下聽了則趣聞。”
“你還有閒暇時間聽趣聞?”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名門貴公子腳踏兩隻船,您猜怎麼樣?”
謝灼微掀眼皮,無奈道“本侯是在赴喬吟舟的約,休要胡言亂語。”
宴尋恍然,低聲喃喃“原來是情敵,不是小狐狸精。”
“喬吟舟算哪門子情敵!”謝灼脫口而出。
一語畢,謝灼才發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於激烈。
宴尋曖昧一笑。
旋即正色道“小侯爺,這是新發現的關於湣郡王謀逆逼宮案中受牽連之人的卷宗。”
謝灼頷首“辛苦了。”
宴尋道“屬下的份內之事,接下來小侯爺更辛苦。”
“何意?”謝灼不解。
“今日一早,老夫人便將表姑娘接回侯府小住。”
說是小住,實則長住。
宴尋大抵能猜出老夫人的打的算盤。
等不及了,想耍些小手段將表姑娘送給小侯爺暖床,趁機給表姑娘求個名分。
畢竟,表姑娘馬上二九年華,沒有再年複一年任性蹉跎的資格了。
聞言,謝灼眉頭越皺越緊,眉宇間儘是不悅。
他從沒給過向蓉月任何模棱兩可引人遐想的承諾,可偏偏向蓉月好似聽不懂人話一般,隻梨花帶雨哭著,嬌嬌弱弱惹人厭煩,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次次拒絕無果後,他索性不再見向蓉月。
“這次又是什麼理由?”
“罷了,理由不重要。”
宴尋愕然“難道聽之任之,不予理會?”
“小侯爺,您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謝灼眸裡劃過一道暗光,清冷的臉上染了冷厲“聽之任之?”
“一次次顧忌,無異於縱風止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