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雲燕走後,江峰便帶著鹿夜來到了神殿後方的千仞崖下,他脫去上衣,給鹿夜演示了幾遍隻手遮天。鹿夜仔細的觀摩了幾遍,江峰提出鹿夜進攻,他防守。鹿夜點點頭,兩個少年均是脫去上衣,在那裡哼哼哈哈地練習了一下午。
最後,兩人都是氣喘籲籲地躺地上,江峰的體力本來就好過鹿夜很多倍,隻不過他在鹿夜休息的間隙也沒有閒著,而是練習消耗巨大的白水印,所以最後兩個人幾乎是一起累趴下的。
“雲杉兄,你有沒有想過,大家都這麼辛苦是為什麼?”江峰咬了一根草叼在嘴裡問道。
“當然是提升實力,使自己變得更強大。”鹿夜不假思索地道。
“變強大以後呢?”江峰繼續問道。
“變強大以後,就可以保護自己所愛之人。”說話的時候,鹿夜想起了鹿鳴村,還有下一句話他沒有說,殺該殺之人。
江峰聽完一骨碌翻過來盯著鹿夜“你所愛之人是誰呀。”
“我愛的人是是,是我妹妹,我父母啊!”鹿夜差點脫口而出鹿九柯,幸好及時忍住了。
“靠,我還以為你為你開情竇了呢。”江峰失望地道。
“那你呢,變強大以後想乾什麼?”鹿夜問道。
“我想成為最強的人,成為大銘刻師。到那個時候,我不允許強者欺負弱者,一切用公道來論,而不是實力。”江峰將後腦勺緊緊靠在地上,看著天空道。
鹿夜很認同江峰的看法,是非如果用實力來論,那世間就真的失去公道了,鹿鳴村就是在公道缺失中被屠滅的。
正在此時,三聲巨大的鐘聲從青城傳來,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鹿夜凝神感受,每一次鐘響,他都試圖抓住空氣中的律動,奈何每一次鐘聲都太短了。
鐘聲結束,鹿夜對江峰說明天有事和溪雲燕出去,改天再一起練習,江峰也說自己明天也有事,東邊的洞窟好像有人發現了暴躁的猴子,老師讓他去看一下,屬於比較簡單的任務,但還是需要去一下。
鹿夜回家的路途,特意去了一趟回音園,可惜木旋音不在,便讓夥計轉告木旋音,自己明天有事,省得木旋音明天空等他。
第二天,溪雲燕果然休息,兩人準備好一些吃的,跟溪華和水月說要在城內閒逛,鹿夜小心地將魁木神樹連土包起來,溪雲燕此刻知道鹿夜是想乾什麼了。
出發後,溪雲燕便帶著鹿夜向南前進,鹿夜知道,往南是紅樹沼澤,然後便是無儘的海洋,叫做無邊南海,這個方向過去,似乎沒有適合種樹的地方吧。
不過溪雲燕卻說有,你放心跟著我就是啦。
往南,石屋和人越來越少,兩人沒多久便來到了紅樹沼澤,隻見沼澤中,長滿了高高的紅樹,盤根錯節地將整塊水域覆蓋,樹蔭更是連成了一片,隻有偶爾的水草能夠在紅樹的空隙裡找到一些生存的空間。
溪雲燕解開一隻小船,跳了上去,鹿夜急忙跟著上去,兩人兩槳,繞著紅樹的樹乾樹根,在樹蔭底下穿梭向前而去,一路上倒是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隻是這路繞起來有些麻煩。
走了不知道多久,鹿夜聽到了波浪輕輕拍打岩石的聲音,順著聲音劃過去,穿出紅樹林,一幅壯美的景象出現在鹿夜的麵前。
眼前不是想象中的無儘水域,而是一根根巨大的石山聳立著,各型各樣的都有,甚至有上麵大,下麵小像蘑菇的,大大小小,高高低低錯落無序地分布著,就是一片石山的樹林,而且更加詭異的是,這裡沒有任何聲音,水麵幾乎平靜,也聽不到鳥和蟲的叫聲,給人一種肅殺、孤獨的感覺。
“這就是迷石禁地,千萬不要深入,隻要在裡麵迷失方向,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溪雲燕鄭重地對鹿夜道。
鹿夜朝迷石禁地深處看去,遠遠看不到頭,鹿夜心裡產生了一種感覺,這就像是一隻小小的螞蟻看著眼前的無儘草地一般,這要是闖進去,不迷失方向才怪呢,想到這些,鹿夜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絲絲恐懼。
“那座石山如何?”溪雲燕指著其中一座問道。
鹿夜看去,隻見那是一座不高也不算陡峭的石山,山頂鬱鬱蔥蔥地長滿了植被,看來是有土的,要爬上去也不難,鹿夜以前在鹿鳴村就經常爬懸崖采花。
鹿夜點點頭,兩人便將小船朝那邊劃了過去,船一離開紅樹林,兩人立馬就發覺劃船變得更加費力了,時而難以前進,時而自動前進,時而偏離方向,走了比正常水域多好幾倍的時間才到達那座小山,將小船拉上岸。
“為什麼感覺船在亂動啊?”溪雲燕疑惑地問道。
鹿夜沒有立即回答,他撿了一根乾樹枝朝水中扔去,隻見那樹枝一開始倒是平靜地浮在水麵上,但是很快,就像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一頭朝下鑽入水麵,然後又從另外一個地方旋轉著鑽出來,打著圓圈,時上時下,沒有任何規律,向遠處飄去。
溪雲燕嚇得一把抓住了鹿夜“水裡麵,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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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夜閉目靜心,將聽力發揮到極致,水麵之下什麼也沒有,隻有一陣陣微弱的水流聲。
“彆怕,是水下的暗流。”鹿夜拍了拍溪雲燕的肩膀。
聽到是暗流,而不是什麼可怕的生物,溪雲燕才放下心來朝水麵看去。
果然,看似平靜的水麵其實一點都不平靜,各種各樣微小的波浪和小漩渦層出不窮,不仔細看難以發現。
溪雲燕倒是放心下來,然而鹿夜心裡卻是一寒,毫毛豎起,一陣陣後怕襲來,幸虧兩人乘坐的小船不大,如果再大一些,暗流形成的力量超過兩人的控製,那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