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天涯雪山山腳一路向北。
雪山和海的交彙處越來越陡,樹木也漸漸變少,怪石越來越多,行進速度也越來越慢。
“之前從來沒有人翻越過天涯雪山,不知道有沒有人嘗試過順著這條線繞過去。”水清玄問道。
“我聽木禾說過好像沒有,我們走到一定程度就全是懸崖,難以前進了。”鹿夜道。
兩人都是非常小心,避免留下痕跡讓對方追蹤到,鹿夜總感覺瘋子的小隊幾乎全員出發了,甚至瘋子也在其中。
鹿夜很想衝上去把仇人全部乾掉,為鹿鳴村的眾人報仇,奈何自己實力不濟,能夠傷到瘋三已經是取巧了。
正前進中,兩人看到了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三個大字“風道穀。”
“這名字怎麼有些奇怪,是誰立下的這塊石碑?”水清玄伸手摸了一下石碑,石碑的年代非常久遠,不知道是何年而立。
“而且為什麼會立下這塊石碑,難道之前有人居住?”鹿夜也很奇怪。其實鹿夜最奇怪的是這個“道”字,這個字令鹿夜非常費解。
這裡要麼叫做風之穀,叫做風穀也行,為什麼會叫風道這麼奇怪的名字呢?
“我們上前看看,反正沒有退路。”水清玄說著打斷了鹿夜的思路朝前方走去。
越過石碑往前走了一段,前方就傳來了一陣陣呼嘯聲,就像是風暴的聲音,但又不完全像,風暴的聲音比較雜亂,這個聲音則比較均勻有規律。
鹿夜朝前方看去,赫然是一片紅色的大峽穀,比一線天還要大得多的峽穀。穀中有一些樹木,毫無例外的朝向大海方向生長,那是風吹的。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風,怪不得叫做風道穀?”水清玄也意識到了前方穀中的大風。
“那是從雪山上下來的風。”鹿夜對空氣的流動非常敏感。
現在他似乎對這個“道”字有一些理解了。
兩人很快就到了風道穀邊緣,站在陡峭的懸崖看著穀底。
“這裡有一道風,從雪山一路向下吹向大海。”鹿夜說道。
“一道風?”水清玄好奇地看向鹿夜。
“沒錯,一道風。因為它很純粹,一點都不雜亂。就像是一條光滑平順河流中的一股水流,急速向前但是沒有亂流沒有浪花。”鹿夜比喻道。
“嗯。”水清玄點點頭,這麼說她就很容易理解了。
鹿夜精神感知釋放,感受著這道強大的風。突然,鹿夜隻感覺這道風就像有魔力一般,牽引著他的感知力,隨後牽引著他的大腦。
鹿夜隻感覺時間的流逝變慢了,越來越緩慢,身旁一片飄落的樹葉翻轉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幾乎停滯在空中,水清玄那黝黑飄動的發絲搖擺著也越來越慢,幾乎停滯在她絕美的麵龐之前。
鹿夜竟然不自覺進入了銘刻狀態,這種感覺,隻有在鐘樓之下解開心鎖的那一瞬間,鹿夜才感覺到過。
但是自己明明已經解開了心鎖,為何還會有這種感覺?
在幾乎靜止的時間之下,最吸引鹿夜的還是風道穀中的風,那股風似乎像是有意識一般,向他展示著空氣流動的更深層次原理,在它的引導之下,鹿夜對氣流的理解更加深刻,大腦也跟著瘋狂運行,悄然發生著改變。
鹿夜就這樣沉寂在這種變化之中,外麵也許隻是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但是鹿夜的感知中,他似乎過去了很久很久。
突然,就像是腦海深處什麼東西被喚醒了一般,一道金光破碎,就如同第一次解開心鎖一樣。
鹿夜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感知和精神力發生了某種變化,能夠感知和控製到的東西更多更明確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沉睡了好多年的植物人,。
確實跟解開心鎖時候一模一樣。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四肢能動了一般。
鹿夜的意識漸漸上浮,脫離了銘刻狀態,他深深吸了幾口氣,隻感覺身體的能量被掏空了一般,急忙拿出兩枚暗香拍入口中。
水清玄投來好奇的目光,她感覺鹿夜似乎一瞬間就用光了全部力氣。
“你有沒有沒聽過說有人二次解開心鎖?”鹿夜看著疑惑的水清玄問道。
“從來沒聽說過,就算是青城曆史上也沒有記載過這樣的事情。”
“那有沒有出現過第一次心鎖沒有完全解開,過幾年後再解開剩餘心鎖的案例?”鹿夜依舊不死心。
水清玄搖搖頭,隨即驚訝道“你剛才,難道是又解開了一次心鎖?”
鹿夜點點頭,他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精神感知範圍變大了很多,而且感知更為精細了。精神力也一樣,強大了很多,精細了很多。
“這就奇怪了,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夠二次解開心鎖這種說法,等過幾天問問父親,也許他知道。”水清玄如同第一次認識鹿夜一般認真打量著鹿夜說道。
鹿夜順著風道的方向向下看去,風道一直延伸到海麵。這裡的海麵和彆的地方都不一樣,這裡的海麵不是藍色,而是綠色的,一望無際的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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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綠色的海麵上,有一排整齊得有些詭異的巨大石柱連接著風道穀的出口和迷石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