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五裡和江世修一路急行,很快就到達了風道穀,可是兩人搜尋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人。
鹿遲在到達風道穀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失蹤了。
“有沒有尋找到他們倆的辦法?”江世修看向水五裡。
水五裡點點頭,指尖滑出一隻藍蛾,他和水清玄都有攜帶一隻標記了對方的藍蛾。自從和水清玄的母親江若文在天涯雪山走散之後,他就早早做了這樣的安排。
隻是當水五裡將藍蛾拋入天空中的時候,藍蛾在天空中轉悠了半天,似乎找不到方向,隨後竟然在天空中爆開了。
“這是什麼景象?”江世修皺起了眉頭。
“隻有一種情況,藍蛾標記之物消失了,藍蛾找不到清玄的位置。”水五裡皺起了眉頭,水清玄到底去哪了,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即便是水清玄出事,也不會這樣。
就在兩人迷茫之時,水五裡的心口突然狠狠疼了一下,疼得他冷汗直流。
“怎麼了?”江世修急忙扶住水五裡,將他放在了草地上。
水五裡閉上了眼睛,周圍的風聲漸漸變弱,樹葉搖動的速度也慢慢變弱,他進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
這種狀態像是銘刻狀態,但又不完全像,就在水五裡疑惑的同時,眼前的景象變成了天涯雪山的景象,他所在的地方,變成了他最後一次見到江若文的地方。
“若文,你在哪,我前幾天見到了你最愛的白梅,不是一棵,是一片,你出來我帶你去看。”水五裡對著麵前的雪山喊道。
喊完,水五裡側起耳朵傾聽,心中呐喊道“拜托,出來吧,出來吧,我知道這是我的幻覺,但是哪怕隻要在幻覺中見你一麵,也足矣!”
隻可惜,雪山中隻有寒風的聲音。
“若文,你快出來,你告訴我,清玄在哪,她在哪?”水五裡呐喊道。
水五裡跪在雪地中,不斷祈求和嘶喊,直到嗓子變啞,眼中流出血水。
終於,他聽到了一聲低低地歎息,水五裡猛然抬起頭。
隻有一聲,而且很微弱,但是他確信,那是江若文的聲音,這聲音,他日日想夜夜想,直到這一刻才真真切切地聽到了。
“我本來隻是想看一眼你就走,但是沒想到快二十年了,你的執念依舊這麼深。”說話間,一個女子邁著悠悠的步伐,腳踏雪山走來。她的麵容不算驚豔,但是表情和姿態都給人一種優雅神聖的感覺,最普通卻又是最迷人。
她黝黑的發絲上,依舊插著一朵白梅。
“若文,真的是你嗎?”水五裡想用精神力感知一下,這些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但是他發現自己的精神感知用不了。
“是真是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相見了,就在我們分彆的地方。”江若文微微一笑。
“這些年來,你在哪裡,你在乾什麼?”水五裡伸手想牽江若文,但是江若文搖了搖頭。
“你不能碰我,我們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隻要你碰到我,我就會消散。”江若文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邊。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悄悄看著你和清玄,你把她照顧的很好,我很滿意。”江若文微笑著說道。
“可是,我把她弄丟了。”水五裡抱歉道。
“不,這都怪我,怪我太過執著,我離開了你們,才造成今天這局麵。”江若文輕聲安慰道。
“給我講講,這些年你在哪裡,你經曆了什麼?”水五裡問道。
“來不及了,時間不多了,關於我的事情,不重要了。我這次出來,是想要你好好活下去,你活著,清玄就能活著!”江若文道。
“為什麼我活著她就能活著?”水五裡不解。
“等以後你就會明白,你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隻要你活著,清玄就會像我之前那樣,悄悄陪在你身邊。”江若文說著,身影開始變得虛幻。
“若文,你再說得明白一點,告訴我清玄在哪?”水五裡喊道。
“永彆了,五裡。”江若文沒有回答水五裡,而是不舍地看著水五裡。
“若文,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水五裡的雙眼流出血水。
但是江若文已經沒有聲音,她的身影也漸漸消散了,隨後整個幻境突然破滅,碎裂成一片一片,隨後飄向南方。
水五裡驀然睜開眼睛,看向碎片飄走的方向喊道“那邊!”
江世修嚇了一跳,在他的世界裡,水五裡剛躺下就彈了起來,而且雙眼中竟然流出血水,喉嚨也變沙啞了。
“走。”來不及多問,江世修拉起水五裡就朝那邊狂奔而去。
鹿夜隻感覺黑螟在體內越來越暴躁了,似乎想要占據他的身體,想要侵入控製他的大腦,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強撐著,不能睡去,睡去之後,他醒來也許就不是現在的自己了。
“所以,我也是你們試驗的對象之一,為了這個黑螟?”鹿夜強撐著說道。
“不不不,你不一樣,你是獨一無二的。其實我們一開始也隻是意識到你的銘刻之術以及你的身體有一些不一樣,但是當得到你的血液之後,你太讓我們吃驚了,你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