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族以蛇為美,以蛇為榮,所以有人發明了一種化妝技巧,用一些材料就可以將正常人變得很美很美,再加上強大的模仿能力,就算是沒有解開心鎖之人,也可以變得像是蛇一樣。”蛇王繼續說道。
“那些銘刻師知道真相嗎?”鹿夜問道。
“不重要了。”蛇王將烤熟的肉撕下來一塊,遞給鹿夜。
“那些所謂正義的銘刻師,想要保護人類本源的銘刻師,衝進了蛇族中,肆意屠殺。反抗的人,不反抗之人,都遭了毒手。我的祖先因為有事不在蛇族中,才僥幸逃過一劫。”蛇王又撕了一塊肉遞給蛇隱。
“原來如此,那你們有想過複仇嗎?”鹿夜一邊吃肉一邊問道,他感覺到蛇王雖然貴為一族之長,但是沒有一點架子,把所有人都平等對待。
“我的祖先想過,我的爺爺想過,我的父親稍微想了想,到我這一代,已經完全不想了。”蛇王自己也撕了一塊肉放到嘴裡“真正屠殺蛇族之人,已經全部老死,目睹那場慘烈屠殺的蛇族之人,也已經全部化為塵土。至於那些屠殺者的後代,又關他們什麼事,他們對那些事情甚至一無所知。所以,我也不在乎這段仇恨了。”
鹿夜放慢了咀嚼的速度,他在思考,這是一個非常難得問題,人該怎樣麵對自己的仇恨。
鹿夜的大仇,就是光明會,設計屠滅鹿鳴村的是光明會,殺死水清玄的也是光明會,隻不過要讓自己達到心灰意冷的狀態,就殺了一個那麼美好的生命。
“把我養大的村子,也遭遇了屠殺。”鹿夜說道“但是我放不下這段仇恨。”
“換做是我,我也放不下。”蛇王說道“百年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現在誰想對蛇族不利,就是我的敵人。”
鹿夜點點頭,放下和放不下,其實不是自己能控製的,那是人內心最深處的想法決定的。內心還執著的東西,即使自己強迫自己放下,那也隻是表麵的,自己欺騙自己罷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放開自己的內心,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直麵自己的內心。
“所以,我還是要變強。”鹿夜緊緊握住拳頭。
蛇王笑了笑,拍了拍鹿夜的肩膀“現在我應該慶幸,你當時沒有踏入蛇族的陷阱,要不然,你我現在可能就是敵人了,我可不想跟你這樣的人為敵。不是因為你的實力,隻是單純不想。”
鹿夜也笑了,其實誰都不想和彆人為敵,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在完成理想的道路上,難免會和彆人的理想產生衝突,這就不得不產生了很多敵人,這真是一件無奈的真理,但也是一條非常精彩的真理,為黑白的世界添加了很多很多色彩。
“我也要變強,為了保護蛇族,再不會讓蛇族陷入一百年前那樣任人屠殺的境地。”蛇王也堅定說道,他今日終於見識到了,青城銘刻師居然依舊對蛇族有仇恨。
被傷害者已經放下了仇恨,傷人者卻依舊如故,真是天大的諷刺。
一直沉默聆聽的蛇隱,笑著看了看蛇王,又笑著看了看鹿夜,手中緊緊捂住那個完美拚接起來的玉石,她突然也有了自己的目標。她曾經的目標是回到天涯雪山北方,平靜的度過餘生,再沒有殺戮,再沒有戰爭,再沒有流血。但是現在她多了一個目標,那就是找到姐姐,找到家人,看看他們過得怎麼樣了。
三人都在靜靜思考著問題,任憑避風洞之外狂風呼嘯,飛沙走石。
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老師,老師,你快走,我來掩護你。”
緊接著,昏迷了良久的江峰突然坐了起來,驚恐地看著眾人。
“你醒啦?”鹿夜急忙搖了搖江峰。
江峰逐漸恢複神誌,看清了眼前的鹿夜和蛇王蛇隱等人。
“我老師呢?”江峰看向鹿夜問道。
“江前輩為了給我們爭取時間,留下來對付青城之人,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的情況。”鹿夜說道,他避開了一條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們離開前,青城三大族長正在趕來,江世修可能凶多吉少。
“我要去找他。”江峰站起來就要走。
“你醒啦,我們再來打一場。”剛養好傷的蛇忍見到江峰醒了,不服輸的他想要和江峰再戰一場。
結果蛇王站起身來,一隻手提起蛇忍,就朝最角落的一個火堆走去,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蛇忍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就在風暴剛剛起,三大族長也帶著青城眾人來到了冰怒河的入口。
感受著越來越大的風暴,三大族長帶領眾人先退了出去。
“風暴太大,而且很詭異,冒然追擊太冒險。”水族長說道。
“你倆帶領眾人在此等候,我先去追,區區風暴,老夫不懼。”木行空傲然說道,一副完全不懼風暴的樣子。
“我也去。”這點風暴奈何不了我,炎吾心也說道。
“那我陪你們進去,讓他們在此等候吧。”水思蓮也說道。
“可以,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要對青城的叛徒心軟。”木行空冷冷說道。
“真是叛徒,我當然不會心軟,但如果他們兩個是被冤枉的,那就另當彆論。”水思蓮的語氣也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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