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淚珠落在地上。
其中一顆並沒有砸的稀碎,而是化為一顆發著光的小珠子。
它被一股力量牽引著,慢悠悠地飛起來。
在場的貓要麼傷心欲絕要麼急著安慰,誰都沒有在意到。
隻有一隻紅毛老鼠,默默地看著它飛向了繪窗。
這麼說,其實並不怎麼準確。
小珠子飛向的,是繪窗係掛著那枚鑰匙的的袖口。
它飛進去後,一點瑩藍色的光輝從袖口傾瀉,又轉而熄滅了。
嘰裡咕嚕沉吟了片刻,先離開了。
金婆婆很傷心,病了一場。
星羅班剩餘的七隻貓,一邊傷心,一邊輪番儘心儘力地照顧金婆婆、打理星羅班。
七天後,金婆婆的病大好了。
某天,她打發走所有問候的貓。
當時飄落在地的那一縷雪青色發絲,被繪窗撿到,交還給了金婆婆。
她一爪拄著拐杖,一爪握著那縷發絲,慢悠悠地走到窗前。
窗外的天空,咚鏘鎮內明朗又安靜祥和。
咚鏘鎮外,陰沉沉的混沌籠罩了所有,看不到晴空。
“想不到,她連這個都學過。”窗邊多出來一隻老鼠。
他看向金婆婆掌中的雪青色發毛,猶豫片刻後,輕聲道。
“那當然了。”金婆婆睜著眼,眼中閃過驕傲之意。
低聲道“無憂當年在念宗裡,可是貓貓都捧著、寵著的小貓。這不算什麼……”
金婆婆的眼中浮現緬懷之色。
十五年前,為了帶走十二歲的無憂,她在念宗可是立下了誓言的。
可惜……
紅毛老鼠,也就是嘰裡咕嚕搖搖頭。
雙手背在身後,又道。
“即便如此,虛無法門的招數也不該被她學會。”
京劇貓學會異貓的招數……這件事隻要暴露出來。
不說她的天賦如何,再怎麼樣也難逃一死。
與無憂生前有關的星羅班和念宗,也會被口誅筆伐。
“可她就是學會了。你想如何?”
金婆婆似乎看都看不清的雙眼,頭一次有了攻擊的意味。
嘰裡咕嚕擺了擺手“老婆子,你想多了。”
金婆婆想到什麼,眼中的意味也很快收斂。
“木偶”已經見過了黯。
黯對她的招數都不感興趣,全權交給傀儡師處置。
那麼這一招,就算再怎麼樣珍貴,也沒有探討的價值了。
嘰裡咕嚕看了看窗下。
四小隻正徘徊在星羅班門前拉扯著繪窗,小聲說話。
嘰裡咕嚕“嗬嗬”笑了笑。
“那些個小家夥野性大,可琢磨著去開城門呢,你可得做好準備。”
“老婆子,記得代我轉告那小子,提醒他小心外物。”
他看了看繪窗的袖口後,轉身離開。
金婆婆閉上雙眸“這就用不著你費心了。”
她轉過身,拿起靠在床頭的拐杖。
拐杖在地上敲出淡淡的聲響,踏過階梯,來到大堂。
“班主婆婆下來啦!”白糖眼尖,一眼看到了金婆婆。
“見過班主。”繪窗第一個躬身行禮。
三小隻激動地想圍在金婆婆的身邊,說一說他們的想法。
但想起金婆婆大病初愈,也就忍了下來。
“孩子們,都進來說吧。”
金婆婆走到大堂儘頭,坐在最裡側的座位上。
唐明和榮光也走進星羅班,坐在左右兩側的長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