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沉寂。
嫤曛愣愣地看著他,一語不發。
“黯”也看著那雙水瞳中,他的倒影,瞳色慢慢變回原樣。
他很想像之前還是小黑時的那樣,自然地移開視線不去看嫤曛。
等過會,氣氛自然會回暖。
然後再順著說幾個冷笑話或者彆的事,一切便會自然好轉。
可是在這一片沉默之中。
“黯”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什麼都不一樣了。
“我隻是……”
“無礙。”
“黯”想要為莫名的行為道歉時,嫤曛緊接著搖搖頭。
話說完,氣氛又一次陷入死寂。
他們也是“兩相顧無言”,卻沒有“惟有淚千行”。
誰都清楚,這份關係的發展已經經過了十年的冷藏處理。
時間改變了所有,讓死了的貓原地踏步,活著的貓無法回頭。
“黯”向前踏了一步,和嫤曛的距離僅有半個掌心。
可他就是覺得,有一道深溝盤亙在他們之間。
小黑能很輕易地踏過去,但是“黯”不行了。
“前幾日碰上寧魔將,相談融洽,他答應做些糖葫蘆送來,”良久,嫤曛主動開口解釋,“我想著時辰到了,出去接一下。”
“黯”垂首無言,幾秒後,側身讓開了前進的路。
嫤曛走過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一次與他擦肩而過。
。
第二日,步宗運動會正要在裁判的宣布下開始,卻被報告說出了亂子。
“運動會的準備器材被悉數破壞。”
而有幾隻貓聲稱,親眼見是小分隊中的圓雀偷偷摸摸所為。
小分隊和辯日試圖尋找證據、辯駁一二,但皆因沒有頭緒和與圓雀關係親近,所言做不得數。
因此,圓雀被宗宮裁判宣布取消參賽資格,並暫時收押。
運動會結束後由裁判帶回宗宮,按這些年來步宗自行編撰的律法處置。
“若真叫本姑娘做這些,爪段能比這高級一百倍!”被捕時小姑娘不服氣,放下豪言。
“狂妄!”惹得裁判生氣,差點沒取消了亥族整隊的參賽資格。
裁判一通脾氣下來,圓雀老實了,跟著臨時執法隊的貓走了。
小分隊據理力爭也是沒用,畢竟鐵證還擺著。
他們隻能在當天的運動會結束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去向那幾隻目睹經過的貓打聽實況。
由於小貓們的禮貌措辭,那幾隻貓也沒有擺譜,問什麼說什麼。
但當時天色昏暗,他們能認出圓雀就已經是極限,其他的什麼都沒記住。
小分隊不信圓雀會做這種事。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她不會這麼做。
以及哪怕真的這麼做了爪段隻會更高明,不至於被目睹……等一下,若是“被目睹”是凶手故意的呢?
“我倒是聽說過有一種可以通過心神念想,從而變換身影的靈貓。”明月情報。
“那就是那隻貓偽裝的小雀兒!”大家下了定論。
這下敵人的能力定位清晰,但卻不知對方眼下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