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衝動時,總是容易做錯事。
這是正常。
容易將錯事做絕,這,也可以勉強說上一句正常。
畢竟,“年輕氣盛嘛,可以理解”。
但是錯事所留下的後果,卻無法被彌補。
。
方青和方逍遙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父母因逃荒早逝,隻餘他們二貓躲進了山穀之中,相依為命。
缺什麼,就學著去做學著做任何事。
這對相差將近十歲的兄弟倆,方青承擔起了生活的重擔。
某種程度上講,他就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修”。
——同樣的父母早逝、教養撫養關心弟弟妹妹。
隻是在麵對力量時,對親人的處置完全不同。
兩個極端。
對應兩條道路,和或許不同的結果。
午夜夢回時,“修”會後悔許多事,但或許唯獨會慶幸當年得到力量後回頭,去教導妹妹也變得強大。
而“道”會慶幸許多事情,明哲保身又或者是其他的計謀,但始終會有一件事橫在心間。
——當年為什麼一聲不吭地離開?
又為什麼多年來不曾回去,不看一看?
當從山穀中走出來,接觸到大陸上許許多多的正確的教育後,已經成為“道”的方青明白自己當時錯的多離譜。
渴望力量與維係親情,本身就不是互相妨礙的關係。
隻是當時的方青陷入思維誤區,一直放不開,想不明白所造成了暫時性結局。
可是當“道”回過頭想要彌補,已經太晚了。
做錯事無法挽回,其實是大多數錯誤的常態。
“道”接受,他原本做好了常年在痛苦中懷念的準備。
可是就在不久之前,方逍遙還活著的結果通過明月的月牙頭飾,“道”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一次的想要彌補。
可是當方逍遙活生生地站在眼前,“道”反而沒有了勇氣說出下文。
這麼多年來,你還怪著我嗎?
答案想都不用想。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再回答這個問題,“道”都不會回答“不怪”的。
“哥哥有自己想做的事,離開也是正常。”但是方逍遙笑著道,“起初我是有的,但是這麼多年過去,早就不在了。”
這回答……跟假的似的。
“道”猛然清醒過來,後退幾步,目光在“修”和方逍遙之間流轉了幾下後,笑了笑“原是如此啊……”
他想明白了。
方逍遙之所以能活過這幾千年時間,活到他們如今的重見。
除了他在發現自己離開後,苦苦追尋。
在過程中,他遇到了正在挑選棋子的“修”,接受元初鑼的那股元初之力強化自身。
而後他也成為了“修”爪中可用的一枚棋子。
——用來克製他的哥哥。
否則除此之外,找不到第二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