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支持著小分隊沒有選擇更理智的一方的原因,是因為私情。
他們想到了圓雀。
那隻如同揚在空中的花兒一般,被風吹散的小白貓。
她也是秘密的鑰匙。
她也已經死去,化作懷中的一捧黃土。
正是因為曾經見證過,小分隊才無法坐視不理,看著又一把“鑰匙”魂飛魄散,或是死去。
沒由來的,小分隊想起了與他們曾經打過交道的銅唱兒。
他們想。如果他們能像銅唱兒那樣。
自私惡毒的有理有據,做任何順著心意的事也不會在心底規勸自己,那該有多好?
可真到他們做惡事的時候,小貓們又下不去爪。
心在搖擺不定,小分隊配合阻擋“謹”的進攻的隊形,也有些鬆散。
該怎麼辦?
該做出怎樣的決定?
小貓們的心中都明白,隻是放不下,也做不到放下。
……怎麼辦……
“沒事。”白糖的肩頭傳來被拍打的動靜,而後就是雲展的話,“謝謝你們,但是我願意,我想讓大家都開心。”
雲展主動離開了小分隊身邊,走向了“謹”。
他已經做出了他的決定,經過深思熟慮後。
小分隊下意識想拉住他的衣角,挽留一個生命逝去。
可他想到小世界中的大家,伸出的爪又頓住了。
小貓們斂眸,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矯情,分明一早就在心中做好了決定,也不打算改變。
還在這裡惺惺作態,真是討厭啊。
“再次謝謝你們,”雲展走到“謹”身邊後又回頭,笑了笑,“再見。”
腿灌了鉛一般,抬抬不動,邁也邁不開。
“謹”的臉上適時露出幾分傷感,拍了拍雲展的肩膀,無聲地為他送行。
小分隊沒有離開。
他們想,“謹”放血的過程,會像老貓和銅唱兒那樣子的嗎?
出乎意料,又好似在情理之中的。
在雲展躲開了“謹”的爪,主動在塑像上滴下一滴血珠後。
“修”的塑像開始冒金光,雲展指尖那道略深的新鮮傷口也愈合了。
“用不著我奉獻出所有……”而雲展像是得到了什麼傳音一般,呆呆地複述耳邊聽到的話?
“謹”將爪貼在塑像上,閉目感應了一會,說出了小分隊等待的回答。
“此舉,隻為考驗。”他神色複雜地開口。
算作那位宗主的一點惡趣味。
所謂的歃血獻祭,隻是個幌子。
若是有隻貓既強大到得到力量的垂青,又大義凜然到肯為了渺茫的機會奉獻自我,那麼通道便會打開。
不僅如此,那隻貓還會掛上一個,下一任做宗宗主的名頭。
雖說得待世態安穩,這名頭才能化虛為實。
可看眼下的局勢,不會太久。
小分隊看了看呆滯的雲展,又看了看神色變回平靜的“謹”,緊繃的身體不禁慢慢放鬆。
還好。
還好,這真的隻是烏龍,虛驚一場。
通道開啟的時間有限,約隻有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