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陷入冷場。
白糖訕笑幾聲。
按理說是應該暫時不說話了,可他是隻有責任感的小貓。
他惹出來了褚彪顧的氣性,他撲滅了就是了。
褚彪顧或許看不出來,可白糖的夥伴們看得出來他的想法。
海漂悄摸摸比了個“枯樹”的爪勢,笑容最憨厚的大飛說著場麵話,先轉移注意力。
“聽聞褚宗主仁厚,小兒不懂事罷了,還要在這種事上計較不成?”武崧完美利用冷酷的氣質,語氣也衝些。
在褚彪顧似乎還想再生氣之時,白糖一個歪頭進入褚彪顧的視野範圍,笑著開口。
“從前有《枯樹賦》所言,‘熊彪顧盼,魚龍起伏’,意在形容樹枝的威武姿態,想必宗主也是名如其貓。”
“哦?”褚彪顧麵色稍霽,眉心輕抖,轉而抓住了白糖這句話中的尾巴,“如此說來,‘枯樹’是在指我麼?”
語氣儘管隨和,可從他微眯的眼眸還是看得出,褚彪顧對這個問題的在意。
“宗主大人明鑒,在下所指,”白糖頓了頓,呼吸時吸氣的幅度加大,“是打宗全體而非褚宗主一貓。”
“……大膽。”褚彪顧沉默了會才回話,訓斥的話語中卻沒有半分的怒氣。
與先前態度分明。
顯然,褚彪顧深知打宗的現狀。
態度退讓,也側麵說明,褚彪顧需要小分隊的幫助。
不論是在哪一方麵、事情的大小,不可更改的就是需要。
既然已知爪中有籌碼,態度就不能太低下,否則一定會在無形中失去機會。
“褚宗主召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自從與褚彪顧見麵之後,白糖說的話最多。
自然起新話題的活計,就落在了他頭上。
褚彪顧沉吟片刻,突然就交代起打宗的局麵。
小貓們雖然驚訝褚彪顧交淺言深,但想必是情況緊急所致,因此沒有太在意,專心聽著褚彪顧的話。
如今,打宗的勢力大多並在高層爪中。
打宗高層,八成為打宗弟子,其餘皆為自從十年前起就貓口凋零的幾大家族之中。
褚彪顧經過十年的經營後,至少能號令這其中一半,但不敢擔保那些全都是沒問題的貓。
此外關於當年那隻靈貓,褚彪顧也有了頭緒,鎖定了大致的範圍,就在幾大家族的黃家之中,是家主身旁的心腹。
此事褚彪顧還說絕不會出錯,他信得過的貓已經安插在黃家主身邊,近距離觀察著。
這些信息有用,小貓們便通通記在心中。
不至於全數相信,總要留著些疑心多思量,才不會讓他們落到被敵人牽著鼻子走的地步。
褚彪顧找小分隊來,主要是因為近來他心神不寧,總隱約覺得那隻靈貓會有新動作。
恰好,武駿向他上報,請罪他隱瞞了小分隊到來的這件事,還推薦他考慮一下這些小貓的安排。
聰明又恰到好處的安排。
隱瞞孫兒和夥伴們作為外來者歸來這件事一時,能說武駿注重情誼。
但思慮過後還是上報,說明他的忠心,連帶褚彪顧對小分隊的初始好感也提升了些。
這件事被褚彪顧在小貓們麵前說開了。
他不是特彆會掩蓋情緒的貓,儘管努力也看得出些許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