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兩人來到火車站,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宋舒茜隻覺頭皮發麻。
來時坐火車的恐懼,襲上心頭,隻覺呼吸困難。
好在有衛建國一路相護,“彆擔心有我在,沒事兒的”。
可能是他的聲音太鎮定,也可能是他的肩膀太可靠,宋舒茜逐漸平複下來,也不覺得擁擠了。
一路被衛建國護著來到窗邊,“我抱你從窗戶上去,這裡上去就是我們的鋪位”。
說完,抬手就將她送了上去。
宋舒茜還沒來得及驚呼,人就到了車廂。
上麵一個女乘務員幫她站好,又幫著衛建國把行李接過來,說,“大妹子,我是衛建國以前班長的媳婦兒楊桂芬,你懷孕了,坐那歇會兒,嫂子一會兒就弄好”。
宋舒茜見實在插不上手,才乖乖去一邊坐著。
他們帶的東西不多,兩個提包,一個放吃的,一個放衣服,宋舒茜還沒來得及和桂芬嫂子寒暄,衛建國就上來了。
“嫂子,麻煩你了。這是我媳婦兒宋舒茜”,衛建國和老班長一家很熟,也不客氣。
“媳婦兒,這是我老班長的媳婦兒桂芬嫂子。我剛當兵就是在老班長手底下,我們關係很好,不用和嫂子客氣”。
“嫂子好,剛才麻煩了”,宋舒茜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她不習慣在外人麵前和衛建國太過親密。
桂芬嫂子是熱情的性子,身上有東北人特有的爽直,“你長的可真好看,難怪建國以前一直不肯找媳婦兒,原來眼光這麼高。彆和嫂子客氣,能幫到你們嫂子高興”。
幾個人一陣寒暄,無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要分開時,衛建國從包裡拿出一個玩具,“嫂子,這是我答應狗蛋兒的玩具,你帶給他”。
“那小崽子又和你要玩具了?以後你彆搭理他,我是故意不給他買的,這孩子是老幺,被我們寵壞了,趁著現在年紀小得好好管教管教,不然長大了還不一定乾啥”。
“嫂子彆和我客氣,狗蛋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就跟自己親侄子一樣。”
桂芬嫂子替孩子道謝,並邀請他們下次一定要去家裡做客。
東北人的極限拉扯,宋舒茜無論看了多少遍都學不會,太可怕了。
好在有衛建國。
送走桂芬嫂子,衛建國回頭就看到媳婦兒坐在床上,一臉的心有餘悸。
“媳婦兒,咋啦?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就是在想,還好咱們平時不用和人撕吧,這種極限拉扯,我是真學不會。我可實在了,隻要彆人給,我就收下,等有機會還差不多的回去”。
衛建國也不習慣這種文化,奈何這邊人都是這樣,時間長了也就掌握了其中的精髓。他揉揉宋舒茜的頭發,“不會就不會,你不用擔心這些,一切有我”。
兩人收拾好,坐在床鋪上等著其他四個鋪位的人上來。
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好相處的。
“喂,你起來,這個位置我要了”,一道刁蠻的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