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厲和蕭奇,將這些亂民土匪,當做升官發財的經驗包。
為了搶奪首功。
就跟死了親爹,要前去奔喪一樣,急吼吼的貿然輕進。
相對而言,李長生這邊,就要穩重不少。
他穩打穩紮,步步為營。
首陽山這邊的核心勢力,之前是杜大龍,杜二虎兄弟搞的龍虎幫。
現如今,杜二虎已經被趙王贏光所殺。
杜大龍又按照李長生的吩咐,早早地將殘餘勢力外遷,躲避兵禍。
剩下的土匪,根本就不成氣候。
更何況,李長生這次出門,直接帶了四千精銳之師。
兵力是蕭奇和薑厲,他們二人所部的總和,還要再翻一倍。
那些土匪根本就不敢與之交鋒,全都望風而逃。
偶有頭鐵者,也都在第一時間,被教做人。
李長生基本上是兵不血刃,就掃平了整個首陽山。
沿途百姓,聽說官兵進山剿匪。
他們對此,不但沒有任何的歡喜。
一個個反而還都驚恐不安。
沒辦法,現如今世道將亂。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
一個不小心,就會遭到滅族之禍。
李長生對此,倒也能夠理解。
他直接請出尚方寶劍,將手下五十名武裝太監,編為執法隊。
嚴格約束部隊,絕不可擾民。
違令者!
斬!
除此之外,他還將從土匪窩裡,繳獲的糧食,錢財,分發給沿途百姓。
這才勉強算是收攏一些民心。
就在局勢開始向好之際,偏偏有人來壞他的好事。
村子裡一位耄耋老人,血淚控訴。
一名叫做趙勇的士兵,強奸了他的兒媳婦兒,還殺了他的兒子。
得知這個消息,李長生瞬間就氣血上湧。
他當場就讓手下擂鼓。
讓所有人都在村外的空地之上集合。
而且,還讓百姓們,全都過來觀看。
待眾人到齊之後,李長生目光如劍,死死的凝視著那名叫做趙勇的士卒。
“趙勇,你奸淫婦女,還殘忍殺害人家的丈夫,可否知罪?”
趙勇顫抖著聲音,狡辯道“監軍大人,我殺的那個人,是土匪的探子。”
“那個賤婦是他的妻子,就一時沒忍住,犯了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老人見這趙勇如此恬不知恥,殺了人之後,還要倒打一耙,就趕緊為兒子作辯解。
“大人,這十裡八村的鄉親們都知道,我兒子一直都老實本分,絕非土匪的探子,他這是血口噴人,血口噴人啊!”
說到激動處,他還劇烈地咳了起來。
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當場去世。
李長生走上前去,輕輕地拍打老者的後背。
這才讓其緩過心神。
趙勇見這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敢在現場指認自己,頓時就有些慌了。
“你這老東西,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殺了你?”
說話時,他就想要拔刀,恐嚇對方。
李長生怒目而視,喝道“趙勇,你難道還敢當著本監軍的麵,要公然行凶,殺人滅口嗎?”
趙勇嚇得一哆嗦,就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末將不敢,屬下這也隻是一時不察,才誤殺了人。”
“還請監軍大人,看在我姐夫薑厲將軍的份上,法外開恩,饒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犯了!”
聽到這趙勇,竟然還想要有以後,李長生直接就樂了。
“嗬嗬,趙勇,你奸淫婦女,還殺良冒功,此等禽獸行徑,還想讓我法外開恩,真是可笑!”
說完,他就扯起嗓子喝令道“龍驤衛,明法參軍何在?”
“明法參軍鄧忠,見過監軍大人!”
李長生指了指趙勇,說道“鄧參軍,依照大武律例。像他這樣的,該當何罪?”
鄧忠看了一眼趙勇,說道“依照大武律法,奸淫擄掠,殺良冒功者,當誅!”
趙勇聽到自己的罪名要被當誅,當場就嚇得癱坐在地上。
“監軍大人,我姐夫是薑厲將軍,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啊!”
李長生冷然一笑,說道“嗬嗬,你這是在拿薑厲壓我嗎?”
趙勇見自己將姐夫,都給搬了出來。
而李長生卻絲毫都不給麵子。
這讓他直接就傻了眼。
隻是不停地喃喃自語。
“我姐夫是薑厲,是薑厲啊……”
李長生憤然喝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彆說你姐夫是薑厲,哪怕就是薑厲本人,要是犯了國法,本監軍也是定斬不饒!”
他表明自己的態度後,見下方將士,表情卻是多有不服。
尤其是龍驤衛那邊,更是一臉的不忿。
畢竟,在他們看來,隻是奸汙了一個村婦,並殺了她的丈夫而已。
這種行為,固然有些不妥。
可直接當誅,就未免有些太過不近人情了。
以至於他們都開始懷疑,這位李監軍是不是因為沒了卵子,而導致的心理變態,在故意打壓他們龍驤衛?
李長生敏銳地捕捉到這些,他在這些將士的臉上一一掃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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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想問在場的諸位一句。請你們摸著自己的良心告訴我,當初從軍是為了什麼?”
無論是龍驤衛將士,還是虎翼衛將士,聽聞此言,表情都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們相互對視,皆是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是啊,當初從軍是為了什麼?
此時的李長生,就像是老師在課堂上提問。
他見下麵的學生,無一舉手發言,就開始點名。
“鄧參軍,你來說一下吧,自己當初為何從軍?”
“先不要著急回答我,摸著你的良心,好好地想一下!”
鄧忠聞言,還真就按照李長生說的去做,將手按在心口之上。
他想起了父親那高大偉岸的身影。
想起了母親的諄諄教誨。
想起了從軍前,在兒時夥伴麵前,立下的誓言。
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懷著滿腔熱血,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剛開始進入軍營時,遇到不平事,還會主動過問。
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