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咎魅在沼澤中翻湧著身子將幾人終於拖出了沼澤,同時天也漸漸變得亮了起來。
從沼澤變到了草地,林鳶回頭望過去,淮陽郡正在自己的身後,他們出來了。
淮陽郡外草地,咎魅和幾人身上原本黏著的沼澤中泥土都已消失不見,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經曆過,沒有見到那片沼澤一般。
林鳶沒有忘記咎魅口中所說的夢境。
幾人跳下了蛇身後。
“你剛剛說這是什麼夢境?”
“妄教的夢境,隻不過你不知道進入了他們的哪個夢境,我不喜歡那幫人。”
咎魅用尾巴掃了掃幾人剛剛坐的位置,不過倒是沒有掃林鳶剛剛做的位置。
“師姐,我想起來了,有可能是妄教的曲葉之夢。”
“曲葉之夢?知道的還不少,可能是吧。”
咎魅向四庫那邊看了一眼。
“師姐,曲葉之夢就是可以把心中所想的變成現實。”
“難不成我們剛剛誰想沼澤了?”
林鳶疑惑。
“不是的,師姐。是我們剛剛遭遇迷路,每個人心中都不堅定,又恰好遇到妄教的曲葉之夢的話,會把我們心中的想法變成一種景象去實現,沼澤出不去,就和我們在原地迷路是一樣的性質。”
林鳶想了想。
最開始她看到宋知遙帶著的十個腦袋的怪物師父像。
……是因為她在現實醒來的時候看到母親為自己操心希望夢中師兄弟是假的所以曲葉之夢給的幻像嗎?
可四庫呢?
她視線又落在四庫的身上。
四庫每次遇到危險都會避開的,她一直以為四庫是天生的運氣好,這次怎麼不靈了?
咎魅直立立的挺起身子,扭到林鳶身邊,把宋知遙毫不客氣的用蛇身拱開。
宋知遙整個人差點被撞飛,幸好小師弟林尾手疾眼快抓住了她。
“死鬼,我先走了,臨彆不送我個……嘿嘿!”
咎魅低著蛇頭在林鳶的身側,那嬌羞的模樣簡直讓幾人傻眼。
林鳶看了看它,又看了看那邊幾個師弟妹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她擺擺手。
師兄弟幾人齊齊背過身去。
林鳶看著身側的龐大蛇頭。
吧唧一口,明明是落在咎魅頭骨的地方,可咎魅突然抬頭張了嘴,信子吐出,在自己的嘴唇上一掃,蛇信子還惡意的伸進林鳶兩唇之間。
“死鬼,走啦~”
咎魅擰著蛇身朝遠處離開。
林鳶愣愣的站在原地,師兄弟幾人轉過身來。
“師姐?”
“想什麼呢師姐?”
“我在想……”
林鳶眨眨眼睛張開嘴。
“它是不是剛吃完死耗子……”
嘴上一股死耗子味兒!
上午烏雲萬裡,眼看著就要下雨,狂風刮起,吹動了城門外的乾枯草叢,草叢裡有一石碑。
林鳶走過去瞧。
“淮陽……郡,誌?”
石碑一側刻有四個字淮陽郡誌
林鳶繼續往下看,卻發現有些看不清石碑上的小字,不是她視力不好,也不是小字刻得模糊。
就好像是……像是那些小字上蒙了一層磨砂玻璃,讓人看不真切。
嘩啦啦!大雨傾盆而下,林鳶就算想離開這古怪的淮陽郡幾人也不能頂著雨走吧?
所以一行人又一溜煙的鑽進城中找了一處房簷避雨。
雨水越下越大,瞧著一時半刻也是停不下的樣子。
“師姐,我們……還要在這裡待著嗎?”
是宋知遙問她。
“等雨水小一點吧,小師弟身子剛好,淋雨再生病就不好了。”
“師姐。”
是四庫的聲音,很輕很小,好像是從很遙遠處傳來。
“什麼事,四庫。”
“啊?師姐,我沒說話啊?”
林鳶側頭看過去,四庫就站在宋知遙的身邊正奇怪的望著自己。
幻聽?
林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你剛剛沒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