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自是清楚自己府裡的官老爺和城北榮國府賈家是什麼關係,聽見丫鬟說自己是老太太派來的,自是不敢無視她的話。
“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找老爺通報。”
聽了門房的通報之後,賈琅與李姨娘兩人都挺意外的,有什麼事這麼急,非要大晚上過來找自己?
“這天兒都這麼晚了,老太太到底有什麼事啊非要這個時候叫你過去?”
誰生的孩子誰心疼,李姨娘隻要一想到賈琅明天一早還有去上朝就對賈母這個時候派人來請十分不滿,要知道賈琅的宅子位於城南,這一南一北的來回都得兩個時辰,還不知道賈母那裡究竟有什麼事情還要耽誤多久,李姨娘隻知道隻要賈琅去了再回來都得大半夜沒得睡了。
“今兒在皇上身邊當值的時候,仿佛聽說宮裡的賢德妃娘娘病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
賈琅心裡清楚賈元春哪是病重啊,分明是沒了,隻是這種話她不能明說,畢竟她已經搬離榮國府,跟賈家斷了聯係,若是對賈家的消息太過靈通的話,皇上就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暗地裡還和榮國府那些人暗通曲款,藕斷絲連了。
“啊,不是說賢德妃娘娘懷了皇嗣嗎?怎麼就突然病重了?”
李姨娘自從被賈琅接出來之後,就真的徹底不再關注賈府的消息,她隻記得還沒搬出來之前,正是二房的賢德妃懷孕一事,鬨得大房不願分家。
“老太太不會是要你去做些什麼吧?”
李姨娘不由得擔心,賈府現在一個可以上朝的人都沒有,唯一能夠跟宮裡搭上點關係的就隻有賈琅一人。
李姨娘害怕賈母拿孝道壓著賈琅去幫賈元春,直接表示“不行,二郎不能去。實在不行,還是姨娘我去吧,姨娘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就算老太太想要逼著姨娘答應也沒用。”
賈琅每次都為李姨娘純粹的愛子之心感動,正要說些什麼就見不遠處門房已經領著那位榮國府的丫鬟過來了。
“沒事的姨娘,您彆擔心。人來了,還是先問問情況再說吧。”
李姨娘見狀隻好耐下心等著人過來說明來意,沒再繼續說要自己代表賈琅前往榮國府。
“你是雪雁?”
隨著來人走近,賈琅認出門房身後跟著的丫鬟應該是林黛玉身邊伺候的,即使有賈迎春上輩子的記憶,這輩子接觸的少了,賈琅見了還得辨認一會兒才能叫出名字。
“琅少爺好眼力,奴婢正是林家小姐身邊伺候的雪雁。”
賈母之所以派雪雁過來是林黛玉推薦的,她清楚自己的兩個大丫鬟,紫鵑是向著賈寶玉的,而雪雁才是真的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林黛玉覺得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得提前向賈琅說明,若是賈琅不願就不必過來,一切都交給自己來解釋,不得不說,林黛玉對於自己身邊的丫鬟判斷的很對,雪雁確實比紫鵑忠心。
“奴婢有很重要的事要同琅少爺說明,還請琅少爺屏退左右。”
這不是雪雁第一次見到賈琅,早在賈琅兩次前往林府的時候,雪雁就已經見過多次了。私心裡來講,雪雁一直覺得除了身份,賈琅這位表哥比賈寶玉那位表哥好太多了。
隻是她人微言輕,自家小姐偏偏喜歡的又是賈寶玉,雪雁隻是個下人,自然不能左右主子的想法。
賈琅見到雪雁真的挺意外的,不是說賈母派人來請嗎,怎麼會是林黛玉身邊的丫鬟?
見對方一副有很重要的話要說的樣子,賈琅配合的屏退下人,隻留下李姨娘在一旁聽著。雪雁自然清楚李姨娘的身份,不敢有意見,隻是緊張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將今天賈府發生的一切包括後麵賈母對林黛玉提出的關於賈琅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聽完雪雁的話以後,賈琅還沒怎麼樣,李姨娘搶先氣炸了。
賈母這是將她的兒子當做什麼了,賈寶玉是她親生的孫子,難道二郎就不是嗎?還是說就因為二郎的生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妾室,二郎就隻能被賈母這樣看輕,沒事的時候丟在一邊不管不顧,有事了想到二郎頂缸了!
“不可能,我不會答應的,二郎也不會答應的,你回去告訴老太太,就叫她死了這個心,要是她敢拿孝道逼著二郎答應,我就親自帶著繩子吊死在榮國府大門前!”
想必榮國府逼死了賈琅生母,以後賈府的人就再也不能拿孝道壓著賈琅為賈府付出了。
林黛玉叫雪雁過來,確實有據實以告提醒賈琅的想法,但耐不住雪雁是真的忠心,雖然覺得對不起賈琅,但若是能夠給自家小姐尋一條生路,雪雁自然是選擇向著賈母。
她砰的一聲跪了下來,衝著賈琅與李姨娘哐哐就是磕頭。李姨娘原本就心地善良,再加上自己也曾當過下人,雪雁這樣一跪,李姨娘就是再大的怒氣也發不出來了。
“求琅少爺,李姨娘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求你們了。”
李姨娘不忍心,但不代表她忍心叫自己兒子當了這個孬貨,隻是賈琅卻又彆的想法,她將李姨娘拉到一邊,說了她的想法,李姨娘這才反應過來,這事對賈琅來說也不全是壞事。
日子過得久了,倒叫李姨娘險些忘了賈琅原本是個女兒身來著。身為男子,到了年紀,無論如何也不能不成親,林黛玉再怎麼樣也是林如海的女兒,身份上配賈琅完全配得上。
再加上林黛玉名聲不好,身體也不好,賈琅隻要裝作被逼無奈娶了她,就能以此為由不去圓房,甚至沒有孩子也沒什麼奇怪。
等差不多了,他們再去棄嬰堂抱養兩個棄嬰回來充作親生的養大,既不會引人懷疑,又能將賈琅的秘密完美藏住。
賈母見到賈琅的時候,賈琅自然不會將心裡的想法表現出來,直到賈母拿出了賈琅滿意的籌碼她才點頭,至於林黛玉,已經不想活了,不過是為了不辱林家名聲再加上為了安賈母的心,不得不答應賈母的安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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