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冉似乎被氣著了,劇烈咳嗽起來。
“什麼把府裡給搬空了?什麼意思?”
隨後,她的雙眼瞪大,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父親,你就算再不喜歡女兒,也不必把房間搬空了來陷害女兒吧?”
“我人生地不熟,連侯府有多大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與人勾結?”
“她們都說,娘親的嫁妝是留給兒女的,女兒隻想要回娘親的嫁妝而已。”
“父親不願意直說便是,為何要如此陷害於我?”
鐘青山……這個賤丫頭,到底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
“你胡說什麼?”他的聲音裡再不複慈愛,而是氣急敗壞“分明就是你與外人勾結,故意把府裡搬空以報複我們。”
鐘冉輕輕放下帳幔,可憐兮兮地道“院子外麵那麼多下人,女兒渾身無力,如何與人勾結?”
“女兒從小被養在鄉下莊子,認識的都隻是一些鄉下人,父親難道覺得,憑著一群鄉下人,千裡迢迢走到京城,然後避開那麼多下人,把東西搬空?”
“就算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吧,一個晚上將侯府搬空?到底得要多少人,多少牛車才能做到?”
鐘青山臉色又青又白,按道理來說是這樣的,憑她是做不到的。
可他莫名感覺,就算不是她做的,也肯定是她害的。
天亮了,房間裡的光線好了很多,葉大人與舒大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走了一圈。
這個房間裡應該是還沒有下人進來,但他們仔細看地上,也沒有多餘的泥垢。
如果是外麵來的人搬空房間,肯定會在外麵的泥垢,但房間裡並沒有。
兩人也聽了鐘冉的話,感覺她說的也有道理。
整座侯府多大?每個主子的院子,連一些下人的貴重之物,還有那麼多家具,庫房裡的東西等。
那麼多東西,就算是請來上百人,還有推車等工具齊全,隻怕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完全搬空吧?
然而事實是,整個侯府,在主子們入睡時,也就是亥時左右。
再到鐘青山準備起床上早朝,一般是三更天左右。
也就是說,這中間也隻有兩個多時辰的時間。
兩個多時辰,把整個侯府搬空,除非是……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朝鐘青山抱拳,然後走出去。
鐘青山很想衝到床前,把這個逆女拉起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中了藥。
但想想,現在還有燕王與兩位大人,人前的一些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到的。
“冉冉,那你好好休息,父親還有事,便不陪你了。”
鐘青山一甩手,往外麵走去。
鐘冉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父親,能不能讓人先給女兒送些吃的來?好餓啊。”
鐘青山的身軀僵在那裡一瞬,她不說他還不覺得餓,她說了,他也覺得好餓。
但府裡現在彆說吃飯了,連想喝碗熱水都難。
裝水的桶,缸,碗等工具都沒有了啊。
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到底是什麼人,與他有多大的仇與恨,才能連一隻碗也不給他留?
“老爺,你沒事吧?”他身邊的管家看到他臉色不對勁,輕輕開口問。
前麵的葉大人,舒大人等人回頭看來,看見鐘青山臉色青白,雙眼翻白,直接暈迷過去。
“老爺!快,把老爺抬過去,讓人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