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熱烈興奮地唱歌的時候,學校教務處的一個副主任檢查自習情況,聽到了這個班亂混混的一片,就闖了進來,嚴厲地喊著他們停下來,不要再唱了,馬上就要高考了,還有心思唱歌,成何體統?
他責令講台上這位女生不要再站在講台上像音樂老師一樣給同學們教什麼流行歌了,教歌那是音樂老師的事,與她沒有關係。
他認為就是這位女生組織起來的,嚴重破壞學校的正常秩序,是有意鬨事。
他有聲有色地叫著劉春韻,讓她去教務處,把她影響同學們複習備考的思想行為進行全校通報批評,並責令她把手風琴還給學校,手風琴是音樂老師上課時用的,不是誰想用就用,她一個學生出什麼風頭哩。
就這樣,劉春韻被副主任帶到教務處辦公室。
副主任向幾位領導反映了高三(2)班上自習情況,完全不像一點兒複習備考的樣子,完全是一片歌的海洋,這樣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他用手指頭指著劉春韻向大家說,帶頭鬨事的就是這個叫劉春韻的女生。
在一邊的正主任、另一個副主任,還有一個副校長並沒有說什麼,甚至他們有的認為,劉春韻的這種做法還是有一定積極意義的,不要一棍子就把一個學生打死。
而隻有那個副主任在指責著劉春韻。
春韻不會想到她的這種一心為同學的行為竟然遭到校領導的強烈譴責和反對。
她想和校領導講道理,說明這根本就不是鬨事,這是讓同學們有個好心情,難道她這樣做真的錯了嗎?
但是,這位領導不允許她以任何理由辯解、反駁,而是讓她背著手風琴麵對牆壁站上一個下午進行反思。
春韻的眼淚呼啦啦流了下來……
在教室裡,大家議論成了一片,都為春韻擔憂,一致認為集體行動去找學校領導評理,那個副主任的做法是對劉春韻為同學減除勞累的純潔心靈的褻瀆,強烈呼籲學校領導要站在學生的立場上正確對待這件事情。
但常永強是班長,他冷靜地沉思了一會兒,決定由他代表全體同學去找校長,讓校長作出一個正確的評判。
既然班長這樣講話了,同學們也就平靜了下來,就讓常永強直接找校長,還回大家的快樂,他們要考大學,但他們要在快樂中學習,快樂中考大學,快樂中成長。
常永強其實為劉春韻非常著急,因為他在心裡已經暗暗地喜歡上她了,當然現在還不能把這種心裡話掏出來告訴給她,害怕影響她的學習,影響她在班上的為人。
他也感悟出來劉春韻的心思,對他是一片熱心。
她的每一個眼神中吐露的都是真情真意。
她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甜蜜而真誠。
常永強第一次被這個樸實善良的農村女孩所打動,仿佛她就是他的生命和希望,如果每天不能看到她的身影,不能聽到他像風鈴一樣說笑的聲音,他就像活在黑暗中去了。
那天,她給他的的那條潔白的綢巾上的那一句話使他變得更加衝動地麵對著她。
但他想如果劉春韻不能如願考上大學,他也會把她帶到一個美麗的世界,讓她永遠快活地生活。
他必須在這件事情上對劉春韻以最大程度上的幫助,也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他並沒有直接去找校長,因為他認為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沒必要找校長。他就去找剛才那個檢查自習情況的副主任。
當他走進教務處辦公室時,他一眼就看見劉春韻背著那個手風琴一動不動地麵向牆壁思索。
他真的一下子就氣憤了,有點衝動地問那個副主任,劉春韻同學究竟犯了什麼大錯,以至於讓她遭受如此的懲罰呢?
副主任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說“你和劉春韻是什麼關係,怎麼你來為她斥問我?”
常永強說“我是班長,有責任替一個同學向領導解釋剛才自習的情況。”
其他幾個領導笑笑走了。
既然是班長,那他就想聽聽他這個班長是怎麼為同學著想的,難道班集體變成了一盤散沙還以此值得驕傲嗎?
副主任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其實他也為這個(2)班的學生,要嚴肅地看待這段時間的學習,如果這樣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高三(2)班是全年級最好的班級,考重點大學就靠這個班了,而這個班卻沒有一點兒緊張性,反倒快活地唱起了歌,難道說不是一種不正常的表現嗎?難道說其中不孕育著今年高考失敗的因素嗎?
常永強儘量向他解釋,說她教同學們唱歌可以調節同學們的情緒,動機是好的。
可副主任就是不聽他的話,勸說他彆再管這事情,與他這個班長沒有什麼好處。
既然是劉春韻鬨起的事,那就應該由她一個承擔全部責任。
劉春韻仍然背著他們站著說“我是一個一個征求過同學們的意見,同學們都是同意的。我覺得並不是什麼錯誤,同學們需要唱幾首歌,需要在苦惱的學習中得到一絲絲快樂。”
她又讓常永強彆管她的事,既然是她給同學們教得歌,那她樂意讓領導收拾她這個壞學生,反正她已經做了,就不怕自己受點懲罰。
常永強不想和副主任再這樣理論下去,再三的解釋都是沒用的。
他想找校長說說這件事。
校長是最能理解學生心理的老領導,他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發表過上百篇的學術論文。
他實際上夠得上一個真正的教育家,像他這個年輕的副主任本來就不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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