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婷明白姐姐是因為得了腦神經衰弱症才不得不放棄學習,她對這一點兒還是能理解的,既然如此,那就和不上學相差無幾,學點賣服裝的學問也可以行得通的。
如今的世道,隻要能掙下錢,上不上大學都能正常的生活的,現在不同過去了,有不少農村人掙了很多的錢,比城裡那些上班工作人都生活的富裕,恐怕連縣長都比不上他們。
據說,一個教師才掙幾十塊錢工資。
她儘量勸說姐姐,不能學習咱就不學習了,考上考不上大學無所謂,學會了賣服裝,也能掙不少錢的。
韻兒一下子就高興起來,渾身輕鬆了許多,告訴她,姐姐以後也想當個服裝老板,相信姐姐吧,姐姐有這方麵的智慧和才乾。
說心裡話,劉春韻非常反感如今的考試製度,全國那麼多的學生一同擠在一道獨木橋上,能順利擠過去的又有多少呢?
大部分學生掉進河水中被衝得很遙遠,那麼又傷害了多少孩子的心靈呢?
殘酷的考試,把一些人弄得幾近崩潰,眼睛變形了,腦神經衰弱了,精神抑鬱了,心理脆弱了,性格自私狹隘了,沒有一點兒生活的技能,像病入膏肓的人垂死在生活的風頭浪尖,多麼悲慘的一群人啊!
劉春韻認為自己並非屬於那一類人,她有獨特的思維和認識事物的能力,她一定要比那些可憐的人們過得更精彩。
她告訴夏婷這個女老板待她非常和氣,每天給她吃兩頓飯,掙兩塊錢。
現在一個小工的錢也不過兩塊錢。
韻兒讓婷兒試一件衣服,試合適就讓她穿上好了。
她一定把姐妹們裝扮得像鮮花一樣美麗,讓她們在這個大千世界裡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婷兒也告訴姐姐,她成天走村串鄉放錄像,賺錢確實不錯,咱劉家人從此以後,不會再受苦受難了。
對於家裡發生的那件事,婷兒沒有告訴給姐姐,有句話說得好報喜為報憂嘛。
韻兒也著實為婷兒感到一大驚喜,因為淘氣的婷兒終於長大了,會為家裡人著想了。
婷兒給姐姐留下兩百元錢,讓姐姐花錢方麵彆太摳緊了,該花銷的一定要花銷,什麼都不要落在彆人後頭。
她的樸素的言辭感動得姐姐潸然淚下。
望著婷兒遠去的背影,春韻又想到近來發生的事,把她帶到深深的思緒之中。
自從那次去李自成行宮以後,她的內心一直處於極度的迷亂之中,絲毫捋不清頭緒。
同學們總是拿怪異的眼光看視她,好像她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讓她從內到外沒有一處感到舒服的。
大部分同學真正投入到高度緊張的複習備考之中。
常永強更是如此,再不跟她主動說一句話。
再說他是全年級考重點的對象,老師們總是給他報以熱切的希望和莫大的鼓舞。
好像再沒有一秒鐘休閒的時間讓他搞那些恩恩怨怨、兒女情長的小遊戲了。
劉春韻頓時感到一種巨大的失望,撩撥得她心神不寧。
鄭少波已經張羅著到距縣城四十多裡的水電站上班,再都沒有來過一次學校,好像再沒有一個男生再像往日那樣關注自己。
她呆在學校,讀書讀不進去,又沒有人和她交談,那她還有什麼情趣停留在學校裡受這種洋罪呢?
於是,她就去找班主任老師談談自己的真實情況。
老師早已發現她無心投入到學習中,勸她不如去城裡找份工作乾著,要比無聊的呆在學校裡強得多。
老師說得沒錯,那她就聽老師的話,請個長假去城裡謀份職業,也許能找到自己最精彩的人生軌跡。
現在城裡乾個體的人很多,張貼招聘各類人才的廣告到處都是。
劉春韻去了好幾家用人的地方,老板一見到她就喜歡把她留下來,最終,她去了一家賣服裝的攤點兒。
這個女老板家有一個服裝專賣店,又租賃得一個攤點兒賣起了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