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聞倩娥愣神的刹那,謝初九的劍已如電芒般閃至她的眼前。劍身裹挾著絲絲寒氣,在陽光下閃爍著凜冽的光。謝初九的眼神冷峻而銳利,仿若能穿透人的靈魂,他低沉而威嚴地問道“說!那個人究竟是誰?”
聞倩娥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瞬間又恢複了鎮定,她緩緩說道“我確實不知他的大名,不過,我可以告知於你,他便是天龍教教主。”
謝初九聽聞此言,不禁身軀一震,臉上滿是震驚之色,脫口而出“什麼?他竟然是天龍教主……”
此時,霍清瑤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她的發絲有些淩亂,臉頰因奔跑而微微泛紅,帶著幾分嗔怪地喊道“初九,我不是讓你等我嗎!”她腳步匆匆地趕到謝初九身邊,眼神裡滿是擔憂與關切。
謝初九側目看了她一眼,眉頭微皺,責備道“如此危險之地,你為何要來?”
霍清瑤這才注意到一旁的聞倩娥,眼中露出一絲疑惑,輕聲問道“聞小姐,你怎麼會在此處啊?”
謝初九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說道“她就是那個迷惑眾多男人的盈盈。若我所料不錯,一年前用特殊迷藥迷暈騰大哥和安誠他們的人,便是她。”
霍清瑤微微點頭,又追問道“那她也是天龍教的人嗎?”
謝初九緊緊盯著聞倩娥,目光中帶著一絲鄙夷,歎道“虧了安誠還將她視作冰清玉潔的好姑娘。”
聞倩娥卻隻是冷笑一聲,反唇相譏“他把我當成何種人,我便要是什麼樣麼?能與我相配之人,唯有那能號令天下者。你以為我不知道那首情詩是你所寫?”
謝初九頓時一愣,臉上泛起一絲尷尬。霍清瑤則撅起嘴,滿臉好奇地看向謝初九,問道“什麼詩?”謝初九隻得無奈地一笑,看著霍清瑤,眼神中帶著幾分寵溺與無奈。
就在這一瞬間,聞倩娥瞅準了謝初九兩人分心的時機,她猛地站起身來,如脫兔般朝著樹林深處飛奔而去。她的身影在樹林間穿梭,衣袂飄飄。
謝初九警覺地一回頭,隻見兩個男子如鬼魅般突然起身,手中長劍揮舞,寒光閃爍,直刺向他。謝初九毫不畏懼,他身形一閃,施展出孤月九劍中的劍斬星辰。隻見他的身影仿若化作一道流光,瞬間從二人身邊掠過。那兩人甚至還來不及發出驚呼,便已胸口染血,立刻倒了下去。謝初九輕輕揮了一下劍,將劍上的血跡甩掉,然後利落地收起劍。
霍清瑤眼中滿是欽佩,讚道“初九,你的劍法竟如此厲害啊!”
謝初九望著聞倩娥消失的方向,那裡早已不見人影,隻剩下一片茂密的樹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他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先回去吧!我此刻還有些迷糊。”
霍清瑤急忙走上前來,伸出手輕輕扶住他的手臂,二人緩緩向山下走去。山路崎嶇,兩旁的草叢中不時傳來蟲鳴鳥叫。
走著走著,謝初九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對了,我還未曾問你,你那個木盒子打開了嗎?還有,你姨母可有提及我與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清瑤輕輕搖了搖頭,發絲隨之擺動,說道“木盒子已打開,就在你失蹤後不久,何坤帶著一些人前來。他們四處尋覓你的蹤跡,卻一無所獲。之後,何坤幫我打開了盒子,可裡麵僅僅隻有一個玉佩。”
謝初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這應當是個信物。”
霍清瑤繼續說道“我向姨母詢問過,那玉佩並非我母親或者謝近峰之物。至於這玉佩究竟有何用途,隻能日後再探究竟。關於我與你的關係,姨母說她知曉的不多,她隻曉得我的母親是竇月娘,而你並非。具體其中詳情,她也無從得知。”
謝初九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後說道“那會不會她在撒謊,又或者她確實不知內情呢?”
霍清瑤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一年裡,我與姨母相見次數寥寥,也不清楚其中緣由。不過,她說的話,我信一半。至少,我堅信你與我並非親兄妹……”
兩人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下行,一路無言,唯有腳步的踢踏聲和輕微的喘息聲相伴。片刻之後,那熟悉的客棧輪廓漸漸映入眼簾。
踏入客棧,一股暖烘烘的氣息夾雜著飯菜的香氣撲麵而來。二人徑直走進屋內,謝初九輕輕關上房門,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神色凝重地將自己看到天龍教主的驚心動魄的經曆一五一十地說給霍清瑤聽。
霍清瑤秀眉緊蹙,兩條彎彎的眉毛仿佛糾結在一起的麻花,她喃喃道“如果那人當真是你父親謝遠山,這其中的糾葛可就如同亂麻一般,剪不斷理還亂了。”
謝初九雙手抱頭,痛苦地揉著太陽穴,緩緩點頭“若謝近峰才是我生父,他對我避而不見或許還能勉強解釋。可如今按你姨母竇紅英所言,你才是謝近峰與母親竇月娘的孩子,那我就全然摸不著頭腦了。他究竟為何對我不理不睬?倘若他真是天龍教主,又為何要痛下殺手?”
霍清瑤蓮步輕移,走到謝初九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言勸道“先莫要苦苦思索了,你此刻思緒定然混亂如麻。咱們且休息一日,養精蓄銳。明日前往清風門探尋一番,再去找沈清悅,說不定能從他們那裡覓得些許線索,而後再做定奪。”
謝初九抬起頭,眼神中透著疲憊與無奈,應道“也唯有如此了。”
霍清瑤滿是關切地凝視著謝初九,柔聲道“你先好好歇息吧。”說罷,她轉身欲走。就在她的腳尖即將跨過門檻之時,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極為重要之事,猛地回過頭來,朱唇輕啟“對了,我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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