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書房裡,沈樂站在半人多高的人形木偶前,仔細的觀瞧偶上的細點,點與點間有刻畫又清晰的細線,上麵都標注有及其細小的文字。
這些細點對應著人體的穴位,那些細線是經脈,看著人偶上的這些密密麻麻的經脈和穴位,就是組成人的萬千脈絡。
沈樂是第一次如此直觀的看見一個人的經脈構成,他要將所有的經脈和穴位記住,且不能有半分差錯,這便是他師父授他的第一門課程。
沈樂看著密密麻麻的經絡和穴位,感覺不知從何下手,他看著經脈上的穴位開始犯難。
一股煩悶之意湧上心頭,他起身推開窗,要透口氣。無垠的夜裡,星子閃爍。
他瞧見北方有七顆明亮的星辰,這讓他想起小時,大人們會將它們稱作鬥。這七顆星辰打小就沒變過,七顆星辰連起,就成一個勺鬥,故有所稱。
然後他想到什麼,跑回房內,將木偶上下觀瞧一遍,然後開心而笑。
他發現人的經絡組成是有定數的,他理了理,是由八脈奇經和十二正經相互共成。經脈上又分布大小穴位一千餘個,又分單穴雙穴,奇穴要穴死穴等等,一番折騰,他總算弄清楚其中構成。
就這樣他從木偶的頭頂穴位開始沿著經絡而下摸穴記位,如此反複許久,方才記住一條經脈上的幾百個個穴位。他知道急不得,這些都是人的奇關大穴,萬萬不能出錯,又重複的對應了一遍。
鎮西街的車馬行,在夜色籠罩下,有幾匹車馬從車馬行被人乘出,為首的是一名彆著腰刀的漢子。
他朝著後麵招了招手,便見車隊朝著東邊而去。馬蹄在夜色下踏出噠噠的聲響,尤為突兀。
用不了多久,在夜色的遮掩下,這行人就出了鎮子,他們走得很小心,沒驚擾到什麼人。
為了馬踏聲小一些,他們甚至都沒急著趕馬,還好月色很好,給他們行路倒是方便許多。
這行人或是習以為常,在車馬上一臉常色,隻是腰間的配刀貼得很緊。
車馬經過一處密林,幾人麵現緊張。
他們都是些在道上行走的經驗老手,自然知道這種密林是最好的伏擊之處。
幾人捏刀的手更緊了幾分,害怕有冷箭襲來。來此之前東主有交代,這批貨務必要安全送達,不然他們這十幾日可就算是白忙活一場。
林子裡透出一股緊張的氣憤,車馬上的人有些惴惴不安,周圍仿佛蒙上一股詭異的氣息。
一聲夜梟嘯鳴,打破這詭異氣憤,知道林中夜鳥不驚,多半是沒什麼異樣的,車馬上的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鬆了口氣。
車馬朝前,不緊不慢。用不了多久便行出密林裡,車馬上的人終於將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
前方是一道小斜坡,下了斜坡繼續往東走,就是平坦的一路。
他們看著遠處蜿蜒的小路,徹底放下心來。
車馬下了坡要沿著主路繞過山腳的外道,才能沿著主路向前,外道口有一個大樹,直直的長在路邊。
車馬上的人並沒在意這顆樹,直到靠近前,發現樹下有個人靠在大樹邊,像是靠著樹睡著了。
為首的漢子一驚,揚了揚手,示意車馬停下。
眾人見狀,皆拉住前行的車馬,手握腰刀,一臉警惕。
為首的漢子細瞧片刻,見樹邊上那人不為所動,沉了沉語氣出言說道“不知前麵是道上的哪位朋友,我們是刀馬會欲借道而行多有打擾。”
背靠大樹大好乘涼,漢子此言是為報上車馬會的名號,讓那人不要心生歹念起事端。
那人沒回話,便瞧見他從靠著的大樹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然後嘿嘿的笑說“你們怎麼這麼晚才來?都等你們好久了。”
漢子聽到這話,眼裡閃過一抹厲色,聽到樹下那人發出的聲音陰惻惻的,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漢子聽出他隻專門為了等自己這行人的,看樣子是被盯上了。見他一個人,漢子到還鎮定,立馬說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等我們?”
那人看他們一行,不以為意的說“不好意思,說錯了,是等你們運送的這些個藥草,不過意思也差不多。”
漢子聽出這話,就立馬知道這是個截道的主,示意了下後麵的幾人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