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一間房裡,燈還亮著,裡麵的人還沒歇息。
這已經是後半夜了,這不禁讓人好奇。
“小姐,快些歇息吧,約莫還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了,我在此守著便是。”
“小蘭,你說公子怎麼還不回來,我有點擔心。”
這說話還未歇息的兩人,正是林書馨和小蘭,林書馨為了等候沈樂安然回來,一直從傍晚時刻等候到這時候。
小蘭不知道如何安慰,沈樂前去,直到這會都未曾見他歸來,她心中升起不妙之感。
但瞧見林書馨如此擔憂的神色,她自然不能說出不利的猜想,她也不敢有此猜想。
沈樂要是回不來,不說他們打道回府,小姐的病更沒人可醫治,就是這一路上萬一遇著什麼好歹,她們該如何應對。
雖然有覃廣叔侄倆在,可他們又不是那些個練家子,萬一真遇到什麼飛賊之類的,自己這行人如何能應對。
想到這,小蘭心中還是暗自發愁,她祈禱沈樂能安然歸來,希望不要發生任何事情,自己這行人也安安心心,順順順利。
於是安慰林書馨說道“小姐放心,沈公子不是一般的人,如那神仙一般,不會有事的,估計是又什麼事耽擱了,暫時沒回來。”
聽到這話,林書馨皺了皺眉頭,知道小蘭這是安慰之言,見不著沈樂,她真如失魂落魄。
不是因為她病情的緣故,而是實實在在的擔憂沈樂的安慰。
沈樂晚間與幾人說的話,像是交代後事一般,她心中隱有擔憂,睡也睡不下,擔心了一晚上。
少了主心骨,她滿是憂心忡忡。
她閉目祈禱,希望沈樂安然歸來。
七寧鎮的郊外,月夜如常。
沈樂轉醒。
他疼痛地大叫了一聲,像是經曆了刀山火海的折磨一般。
那種鑽心的疼痛,讓他差點又昏厥了過去。
他難受地咳了咳,接著便嘔血。疼痛使麵色扭曲,太難受了。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還活著,他趕忙查看自己的身體,隻感覺後背像是火辣辣的疼痛,根本不敢牽動。
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天不亡人。
他發現不見了沈逆的蹤影,之前他召喚出沈逆的偃傀之身,擋在自己身後抵擋朱蕭雲弄出的毀滅陣勢。
心血相連的緣故,沈逆偃傀之身的傷勢,痛感全是沈樂所承,沈樂堅持不過,後麵失去了知覺,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何事。
自己能活下來,全是血靈偃的功勞,要不是這血靈偃肉身堅韌無比,他根本沒機會在威勢之下僥幸活命。
想罷沈樂將心神沉體內,感知血靈偃的狀況。
沈樂感知了一下,他與血靈偃仍有心神感應,他感覺到血靈偃虛弱無比,不再是小人模樣。
血靈偃又恢複了剛得到時的狀況,又化成了小圓球一般,安靜呆在他的眉心之處。
小圓球之中,那個小人如同睡著了一般,毫無動靜。
任他如何呼喚,竟也叫不醒。
沈樂猜想就是之前朱蕭雲弄出的聲勢,將血靈偃的肉身全都吞沒了,才使得血靈偃又恢複成了初始的狀態。
想到這,沈樂眉頭一皺。
確定好血靈偃的狀況,他感覺查探他的體內。
他感覺到丹田之中,真元稀薄,傷勢在身,丹田之中的丹丸仿佛在掙紮,想借此機會逃脫出來。
沈樂感知到如此狀況,麵色大驚,方才才經曆過生死,在這關鍵時刻,千萬不能再出事。
他強忍著疼痛,趕緊起身盤膝坐下,運轉起益氣固元術,感受著體內湧出的真元,沈樂才安心一些。
他慢慢引導著那些真元彙入丹田之中,一點點的彙聚。
經此一戰,他的真元消耗太多,要是之前再過消耗,便再也真元防護丹丸發作。
本來丹田很安靜,但之前他承受朱蕭雲的殺招,傷勢太重,加之真元消耗太多,他體內失衡,終於引得丹丸躁動不安。
還好千鈞一發之際,他轉醒了過來,不然已經爆體而亡。
回想今天這一戰,沈樂差點又要身死,太過慘淡。
現在想來,他還是真正的後怕。
朱蕭雲最後那記毀天滅地的殺招,太過恐怖,方圓二十丈之內,山石草木,全被撕裂成齏粉。
如此陣勢,難怪他死前如此篤定自己要同他陪葬,現在想想就後怕。
沈樂此刻現在身受重傷,真元幾近枯竭,後背血肉模糊,估計是朱蕭雲弄出的陣勢,將偃傀之身摧毀之後,那氣勢繼續摧殘自己的肉身所致。
當時二人應該被席卷出邊緣了,要不然沈樂此時應該已然身死道消。
此時丹田中的真元太少,沈樂不敢牽引藥力恢複自己的傷勢,不然要是借助大還丹的藥力,要不了多久,他便能恢複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