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路,不同人走,結局也不儘相同。
有的人是刻不容緩的奔逃,
有的人是閒庭信步的遊弋,
有的人是小心翼翼的追逐…
總之,
他們在尋找自己的方向,或者說生命的答案。
走對路是所謂方向,尋到人視之為答案,至於打生打死,便是結局。
這條從七寧鎮往東而來的道上,有些莫名的熱鬨,有的是走人的,有的是老找人的,有的是來殺人的。
沈樂一行人,就好似那刻不容緩奔逃的‘走人的’。
往著東北走的道上,除了關隘的山道,往前儘是些密林,紮進密林之中的一行人,如同消失在路途之上,隱藏與鬆濤之間。
沈樂盤坐在車裡的一角,盯著沉睡的女子一言不發,心中有諸多思慮不與人知。
他們順利通過了虎口隘,也遮掩了行蹤,這樣一來,他總算安心了一些。
至少來說,即便後有追兵,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去向,也能迷惑他們,拖延一些時間。
但想著車裡還有那個大麻煩,沈樂有些不知該如何解決。
林書馨看著他一直臉色無常地盯著蘇憐人看,有些不解地問道“公子,是怎麼了?”
沈樂這才意識到,方才想問題有些出神,忘記收回了目光,像是落在林書馨眼中有些失禮一般。
林書馨沒這麼想,她隻是想知道沈樂是不是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事,一心隻想替他分憂一二。
沈樂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方才想事情走神了。”
林書馨雖然疑惑,但“哦”地回複了一聲,便沒了話題。
沈樂瞧著蘇憐人現在還病懨懨的樣子,多想無益,不再思慮。
沈樂盤坐下,開始修行,繼續凝練真元。
這兩日他一直沒怎麼睡眠,也沒感覺怎麼困倦,因為修行有源源不斷的真元溫養身體,就不容易讓他困倦。
一得閒便沉入修行之中,故而體內的真元數量越來越多。
之前丹田之內即將見底的真元,又給他七七八八找補了回來。
雖然不如他之前囤積的那般多,但是也回複了八成,這八成隻要不是像前夜那般持久的廝殺,足以支撐他戰鬥不久。
既然真元的事不再犯愁,那麼接下來便要好好搗鼓一下血靈偃,他陷入沉睡之後,沈樂一直沒找到機會將他喚醒。
沈樂將心神融入眉心之處的身上,那種藕斷絲連的陣陣感應還在回應。
那股血肉相連之感,讓沈樂感覺到他好似無儘的疲憊。
與朱蕭雲那一戰,沈樂以血靈偃的偃傀之身,擋住了朱蕭雲的殺招威勢,沈樂精血所化的偃傀之身全化作灰灰。這也導致了沈樂身受重傷,血靈偃又回歸到初始狀態。
這兩日,沈樂一直在凝練真元,他要確保丹田萬無一失之後,才敢接下來的動作。
血靈偃是他當前最為靠譜的禦敵保命手段,他早想催使查探,可這兩日以來,種種事情需要他親力親為,根本沒時間,也沒那精力,一切都還沒來得及。
當沈樂瞧著車馬過了虎口隘,沈樂緊繃的心弦才放鬆了一些,一副天高鳥飛,魚躍大海之感。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才想著趁勢恢複一下自己的實力,以防接下來的變數。
幾經召喚,小人依舊在沉睡之中,他感覺到血靈偃之身的沈逆虛弱無比,心想此番狀態之下,定然無法有所回應。
心想著既然精血是血靈偃的唯一本源之物,那麼想讓他儘快恢複,便隻有這精血一途。
他之前轉化的精血雖然用七成,可眼下還有三十來枚安然在體內溫養著,暫時夠他一用。
沈樂不再猶豫,將精血凝於眉心之處,朝著沈逆眉心的小人滴了一滴精血下去。
下一刻沈樂便瞧見,沈逆眉心的小人仿佛顫抖了一下,那些精血像是流進了一點落入沙漠之中的水,瞬間被吸食掉。
沈樂一陣驚訝,他接著滴下第二滴,還是如之前那般。
第三滴,第四滴,第五滴…
直到第九滴。
在沈樂心神的細細凝視之下,他瞧見沈逆眉心之處的小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一股銳利之色,從他的眼神之中發出,沈樂心念一動,那種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與沈逆的心神感應終於變得正常,他將心神沉入沈逆的身體之中,此時的他,修為全無。
想著自己之前花費了好些精血溫養,才將沈逆修煉至歸元境初期的境界。
但此次遭受重創,光是喚醒沉睡的他,便耗費了九枚精血,要不是沈樂有大還丹壓身,有些底蘊,一般的修士,誰能整出這麼多精血飼之。
不得不說創出血靈偃這般逆天之物的大佬驚才絕豔,但並非人人便能修行這絕世偃術。
不然何至於曾鼎盛一時的修行大宗偃靈宗不將血靈偃作為他們的鎮派秘典,何至於落魄到現在這般香火斷絕的情況。
沈樂不再多想,心神繼續沉入沈逆的身體之中,此時心神感應毫無阻礙,他明顯感覺到與沈逆的感應距離變短了許多,知道這是修為全無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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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可以隨心所欲地操使沈逆出現,但現在置身於車廂之內,不想驚動車裡的幾人,莫名其妙出現另一個人,估計得把她們嚇壞了。
沈樂看著心腹處還剩下的二十八枚精血,陷入沉思。
他想起之前第一次給血靈偃飼以精血之時,一舉飼以二十八枚,直接將血靈偃突破至辟海境巔峰,但那日產生的異象,讓他感覺到後怕。
還有前夜為了與朱蕭雲搏命之時,也是一舉飼以二十枚精血,讓血靈偃突破至歸元境初期,也導致了異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