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總是有些妙不可言的羈絆。
或是誌同道合的默契,或是相當益彰的吸引,或是驀然相識的偶遇。
從相遇的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便已然轉動。
清晨的風有些涼意,也許是秋的緣故,秋風秋草秋露,一切倒是自然舒意。
馬道旁的樹木,像是沒見過世麵的孩童,好奇地注視著路上的動靜一般。
此時馬道之上,兩列車馬疾馳而過,片刻之後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此時長風漸起,山道旁的樹木招展搖曳,如孩童好奇看過熱鬨,熱鬨一過又大膽地嬉鬨。
沈樂一臉凝重的看著消失在山道密林中的車馬,有些隱隱擔憂。
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蘇憐人,瞧她神色平靜,沒有波瀾。
沈樂看到她這般鎮定自若的神色,不知有何感想。
他讓覃家叔侄倆帶著林書馨二人先行離開,之後他和蘇憐人要麵對追蹤而來的幾人,少不得要打生打死,到時候無暇分身照看她們。
沈樂心想,如此也安心一些。
沈樂轉頭看了看那小貂的模樣,瞧它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沈樂不禁眉頭一皺。
他同時有些疑惑,自己留下了什麼氣息,這雪靈貂竟然一路追蹤到這。
他想起了前夜出手對付朱蕭雲的場景來,覺得自己確實沒留下什麼痕跡,這小貂竟然還能追蹤到此。
這時,他忽然聽到身後的蘇憐人問道“我竟看不出你的修為境界,你是何修為?”
沈樂自然知道她為何看不出來,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心脈斷絕就要死去的普通人。
他覺得沒有說出血靈偃的必要,隻要戰鬥之時,悄悄以血靈偃幻化作自己這般模樣出手便可。
心神感受了一下沈逆此時的情況,他已然將真元煉化到隻剩下兩枚精血,這兩枚精血全部煉化,沈逆毫無疑問地順利跨入辟海境巔峰,足有半步歸元境的實力。
於是他同蘇憐人說道“前些時日,我與人發生爭鬥受了重傷,現在追趕而來的人便是因為此事。沒受傷之前,我能發揮出歸元初期的實力,但現在隻有辟海境巔峰的修為。”
聽到沈樂這般說,蘇憐人眉頭皺了皺,想起自己的大敵,可都是後期的存在,現在沈樂還低了一個境界,貌似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
同時她很好奇,沈樂是怎麼隱藏的修為,瞧著如同常人一般無二。
沈樂看到蘇憐人皺著的眉頭,知道她在想什麼,沈樂也沉思了一下這個問題。
要是他能恢複到歸元境,加之身法玄妙,拖住一個歸元境後期的攻勢,或許不是什麼問題。
從之前的修為境界來判斷,他和朱蕭雲交手之後,他發現沈逆的修為實力比之要強得多,這還僅僅是他憑借自己的肉身之力戰鬥,根本沒學習過戰鬥秘法。
可現在他身上已然沒了精血供沈逆繼續煉化修行,要想繼續凝練精血,必須得重開丹田內的真元之罩,讓大還丹的藥力滋養精氣,轉化為精血。
沈樂這幾日凝練的真元之夠他勉強能支撐施展身法戰鬥,要如之前那般想將丹田內的真元之罩開出口子,隻能沈樂再次像之前一樣強行修習歸元境的沈身法,將丹田之內的真元瞬間消耗掉一部分。
可他真元也隻有七八分的樣子,要是被瞬間抽掉一部分之後,他要維持大還丹的平衡,隻能將剩下的一部分用以防護大還丹的異動,如此一來,就無再多的真元用以戰鬥。
沒真元施展身法,他的本尊便無法自由行動,要是給人發現,直接將他暴露在危險之中。
所以,現在他麵臨的便是,要想提升修為,便隻有解決真元的問題。
可他的真元問題,隻能通過平時不斷的修行凝練積累而來,用完了就得再花一些時間凝練,如此一想,他心中無奈。
可他之前既然承諾和蘇憐人合作,那麼自然不能食言而肥,她是歸元後期的境界,對上追蹤自己而來的這幾人想來是沒什麼問題。
沈樂自己的麻煩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麻煩,麻煩的是她自己的麻煩。
對她來說,是個麻煩,對沈樂來說,是個大麻煩。
想到這,沈樂微微看向她,卻瞧見她好似全部恢複了過來一樣,有些好奇。
這讓他想起了蘇憐人服食的丹藥,她稍稍煉化之後,狀態便能恢複到如常人無二的程度,他覺得驚奇無比。
於是問道“你的傷勢難道全好了?”
蘇憐人看著他一臉疑惑的表情,平靜的說道“哪會這麼快,之前中的那掌傷勢壓根就沒好,我不過是服用了丹藥暫時壓製了傷勢,應對接下來的變數。”
聽到這話,沈樂這才明白為何她看著像是恢複了痊愈一般,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影響她的實力,可想到她之前與自己合作,她主動對付修為最高之人,看來應該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