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逆皺了皺眉頭,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他瞧向起身站立陰冷盯著自己的於承丞,像是被一條毒蛇死死地盯著一般。
沈逆之前本想趁著他打坐調息的時刻,對他發動襲殺,誰料全被元泰之擋下。
於承丞這麼快便醒來,更出乎他的意料,元泰之一個人便難以應付,現在於承丞也使用秘法暫時安然好轉,這樣一來,場間的局勢就變得不利。
沈逆看著於承丞陰毒的神色,知道他還為之前自己的三拳和藐視的言語心有記恨,沈逆有些無奈。
他沒想到這於承丞竟然強行使用禁術壓製傷勢,為何稱之為禁術,便可知施術者要犧牲巨大代價,往往禁術時效一過,施術者輕則境界跌落,重則重傷垂死,損壞根基,總之不利好。
沈逆雖然不喜此人,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狠辣果決,敢如此做,便可說明他已然做好了承擔這一切後果的準備。
沈逆轉頭看了一眼蘇憐人,瞧她還在入定之中,看樣子還沒全然恢複過來,之前元泰之的窘境現在轉換成了自己這邊,他不禁有些無奈。
他閃身一動,在二人的注目之下,從原地失去蹤影。
於承丞陰毒的目光之中,露出一絲驚疑,看向一旁的元泰之。
元泰之皺了皺眉頭說道“此子絕非尋常之輩,他手段鬼魅無常,少爺千萬當心,方才我都差點著了他的道。”
聽到元泰之這般說,於承丞麵色凝重了一些,元泰之什麼實力,他自是清楚,連他都這麼說,看來那少年人絕非善類。
他手中握緊長劍,一股股陰冷的氣息從劍身之中傳遞開來。
他這柄劍名曰陰獰劍,名器榜第一十九,此劍相傳為開派祖師年輕之時遊曆江湖所持配劍,其間飲血無數,造就一時威名。
後老祖歸去,此劍就此失蹤,這柄劍是他於後山密地之中尋得,宗門大喜,後將此劍許與他作為貼身配劍。
於承丞這些年除了刻苦修行提升境界外,便是溫養陰獰劍,陰獰劍在他的手中,使得更加得心應手。
於承丞感知了一下周身,並未發現異樣,他不知道沈逆是如何做到這一切,難怪之前他瞧著蘇憐人受傷之際欲對其下死手之時,驀然冒出這麼個人來。
原來少年人早就隱藏在其身後,隻是自己並未感知到,一時大意,吃了個大虧。
此刻他無比的凝重,如何都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他不得不承認少年人的隱藏功夫了得,可不可能毫無破綻。
便在這時,他聽見元泰之的話音響起“他的身法十分玄妙,但並非全無痕跡,他出手的瞬間就會暴露自身的氣息,小心防備著便是。”
聽到這話,於承丞點了點頭。
沈逆隱藏在元泰之身後三丈,聽到他這麼一說,沈逆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老賊竟然把自己詭秘行蹤的缺點一語道破。
他雖然身法玄妙,可不得不說這便是這門身法的短處所在。
還要他出手,便會暴露氣息,除非二人相距十分之近,敵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他才可能做到一擊必殺。
不然敵人早有防備,他隻要一出手,敵人憑借著感知到的氣息,很快便能做出應對。
想到這,沈逆眉頭緊皺。可眼下這不利的局勢,如果不及時破局,他們要有大麻煩。
從於承丞強行恢複醒來的這一刻,他知道這局勢並不利好。
他沒再多想,接下來的每次出手都要更加警惕萬分,他此時獨木難支,切不可受傷分毫。
沈逆離元泰之最近,方才隱身之下他便悄然隱藏在元泰之的身後。
可他知曉元泰之並不好殺,相對之下,他感覺於承丞要弱上一些,他心想著還是按照之前的計策。
這時,他瞧見了於承丞手中緊握的長劍,隨之一收,長劍化為兩尺來長的玉簫,沈逆瞧見這一幕,不禁暗喜。
看來於承丞是想用此招將自己逼出,之前他便對蘇憐人鳴簫攝魂,沈逆全然聽去,隻覺得是清音嫋嫋,並無異樣。
他們不知道為何如此,或許這簫聲隻對真魂有效,沈逆這並非沈樂真身,他就好似沒有靈魂的軀殼,自然不受這簫聲所擾。
想及此,他心念一動,不如來個將計就計。說罷他隻等於承丞長簫吹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