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有一處山穀。
山穀之前,好似畫卷輕展,是夕陽而下平靜的美。
層雲儘染,赤紅的霞光如若輕紗,將山穀的輪廓勾勒得既清晰又神秘。
山巒層疊,宛如山神沉睡,它們的脊背背負著鬱鬱蔥蔥的古木,是造物與自然的交織,是天地自然最慷慨的織錦,鋪展在這方天地之下。
夕陽透過林立的樹頭,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為這靜謐的山穀增添了幾分神聖的氣息。
山穀入口處,一條銀帶般的溪流潺潺而下,水聲叮咚,清脆悅耳,宛如天籟,撫慰心靈。
溪水清澈,夕陽的光照鋪在水麵,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忽有幾片落葉悠然飄零於水麵,隨著水流緩緩前行,似乎在訴說著季節更迭的故事。
山穀之前,背負長弓的木堯青緩緩而來,她感受著山穀的一切,沒有發覺什麼異樣,神色很是平靜。
她很久沒來過這了,師父說沒事不要輕易來此,所以她自那以後便沒再來過。
她曾問為什麼,師父說這是大師祖的幽居之所,他不喜歡彆人打擾。
也就是從那之後,便沒有再來。
她的腦海之中,驀然出現一個銀發白髯的老人,老人麵目清瘦,看樣子有些滄桑。
這個老人便是她的大師祖,那個幽居在此十來年不問世事的人。
那時見到他還是五年之前,她才五歲。
她記得很清楚,那時她剛上山不久,師父讓她到後山的藏書樓裡取一本醫書。
她瞧見了一隻很漂亮的白狐,朝著這邊的山穀來,她追到這時,便瞧見了自己素未謀麵的師祖。
老人很和善,她也不害怕,她還和他攀談說話,臨走之時,老人送了她一把弓,她此時背著的弓。
木堯青走到山穀口,不敢踏入山穀之內,山穀之中好像有股神秘的氣息,她有些望而生畏。
她駐足於山穀的邊緣,雙腳仿佛被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不敢朝向踏出一步。
山穀之內,一片深邃,像是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種玄之又玄的氣息,叫人不敢向前靠近。
這股氣息,夾雜著讓人心悸的威脅,仿佛有種無形的威壓,不斷地撥弄著木堯青的心弦,她不知覺中,流出了冷汗。
為什麼以前到這時並沒有這種感覺?時隔五年再次來此,她感覺有些隱隱的恐懼。
木堯青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但那股氣息如影隨形,悄無聲息地滲透進她的每一個毛孔,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與不安。
周遭忽然平地起風,如同輕聲低語,在山穀間回蕩。
木堯青感受著這一切,有些詫異,師祖的幽居之地竟然會是這樣的存在,她心中暗自思索,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師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