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的回過頭望了桂花她爹一眼。
男人依舊是她曾經聽到過的病癆子的模樣,看起來虛弱得不行。
腳步試探著往回邁了一步,隨即又硬生生的被慕知意製止住了。
此刻慕知意腦海裡兩個小人正天人交戰。
一個說:“不能去,他跟桂花是一家人,萬一這也是桂花娘倆的陷阱呢?”
另一個則說:“桂花家特意選擇這麼個離村裡人遠的地方,肯定有問題,你真的不想進去看一眼嗎?”
兩個小人氣勢全開,望著對方的眼神也很是不善,戰爭一觸即發。
“那就是個病秧子,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就算再怎麼病秧子,他也是男人,男人跟女人比起來就是有先天的優勢。”
“不管,我說的是對的,我是為她好。”
“我說的才是對的,你這個懦弱小人。”
兩個小人瞬間糾纏在一起,慕知意的頭也跟著痛了起來。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桂花爹突然看了眼外麵,“我娘可是馬上就要回來了,你確定她看到你的時候不會把你趕出去嗎?”
慕知意眼睛死死的盯著桂花爹,對於他說的背後的情況也是一概不知。
見慕知意還是這麼謹慎,桂花爹便認為今天也就這樣了,剛轉身準備進屋。
就感到身後一陣風吹過,抬頭看去時,隻看到慕知意的一道殘影。
“哼”,桂花爹低頭笑了笑,隨即走到門口,看了眼外麵還沒有散開的人群,假模假樣的捂住胸口,朝著人群喊道:“拜拜托大家去叫下我娘,我都告訴慕知意春紅不在家了,她還非不信,一定要親眼看看。”
能跟著慕知意身後過來的人,基本上都是聽到了那個嬸子說的話過來看熱鬨的人,就算有中途加進來的,也早就被之前的人科普了這件事。
如今看到桂花爹虛弱得樣子,大家也隻是扶著他坐了下來,讓他喘口氣,至於攔著慕知意的事,大家隻當沒聽到。
桂花爹急得幾次抬起了手,卻因為呼吸不暢說不出話來,最終還是放棄了。
有那跟桂花爹一家還算熟的人,見他這個樣子,也忙著勸他:“你呀,就是太好說話了,你那個婆娘也是不知好歹的,今天這事讓她好好跟慕知青道個歉,以後總歸是一個大隊的,哪有那麼多的仇啊怨了的。”
桂花爹苦笑著點點頭,“成,等春紅回來我好好跟她說道說道。”
“這就對了嘛,女人該管還是要管的。”
有一個人開口,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桂花爹的頭越來越低,大家的安慰聲也就越來越大,卻沒人發現,低著頭的桂花爹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跑到屋子裡的慕知意沒興趣欣賞桂花母女攢了好久的化妝品和布料。
匆匆略過它們,快速的來到一個灰撲撲的箱子前。
要說慕知意為什麼會一眼看到這個箱子,其實是因為這間屋子不說多麼華貴,整體也還算整潔,隻有這個破木箱子,不光外邊灰撲撲的,還有非常明顯的鐵鏽的痕跡,完全跟這間屋子疊疊不入,自然顯眼很多。
屏住呼吸,慕知意滿懷期待的打開箱子,卻發現裡麵隻是一堆信件。
“這是?”慕知意不明所以,拿出最上麵的一封信看了起來。
隻是,慕知意遇到了一點困難。
那就是,為什麼這些信全部都是沒拆開的呀。
“誒呀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