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所見皆是黑暗的時候,帶給他依靠的竟然是一位紅衣厲鬼。
那雙冰冷的手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魏諄狂跳的心臟也漸漸平緩,伸手拿起了那把黑傘,將它舉過頭頂,他為身後的人撐起了一把傘,還有人需要他撐起一把傘,直到大雨停止。
在他向後伸手的時候,厲鬼已經消失不見了。
“從山酣村出來後她就一直非常虛弱,並不是所有鬼魂都能帶出試煉場地,如果太過弱的,估計就直接魂飛魄散了。”
“那影子鬼是怎麼做到的?”魏諄開始認為是因為影子鬼類型特殊,但會場會讓這種‘意外’發生嗎,“真的是因為類型特殊?”
這個疑問暫時被魏諄壓在了心下,疑惑也需要時間去尋找答案。
“往生者是第三者存在,也有一試的可能性。”
“不管怎麼樣,外麵還有人在等我。”
手中緊握寒光鋒銳的餐刀,黑傘像一塊幕布將他隱匿進雨夜的黑暗中,魏諄偷偷潛進了榆柳街,他要和方濤一同迎接新的往生者。
傘內的鬼畫符似乎能夠隱匿魏諄的氣息,在方濤敏銳看過來的時候魏諄下意識用傘遮住了自己,方濤看了兩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繼續站在順方白事超市的店門前等待,渾身濕透也毫無影響。
時間一點點流動,淩晨三點鐘,豆大的雨點掉落的速度似乎慢了下來,包裹榆柳街的黑色焦黑皆發出一股海腥,像是深海中及緊緊包裹的黑色淤泥。
整整一條榆柳街好像陸地與海底相顛倒。
彼時,濃鬱的黑暗之中一隻搖晃的燭火亮起,黑袍紛揚。
“黑袍!”
那身黑色長袍魏諄絕對不會認錯,那是會場中的黑袍。
往生者是黑袍?
當進入驚悚城區之後他們候選人的身份就會轉變為競選人,成為競選人之後才真正擁有競選議員的資格。
魏諄他們此時在爭取的還隻是獲得競選議員的資格。
“難道成為往生者就是黑袍離開會場的途徑?”
魏諄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是數人血祭換來的離開,那他寧願永遠留在會場中。
“黑袍帶出的新文明,那不就是驚悚城區的文明嗎。”驚悚城區到底是什麼樣的,如果將驚悚城區的文明帶出,革新外界的文明,那麼做就是將驚悚城區搬運到外麵的世界中。
如果真是黑袍那就太難辦了,魏諄他一個候選人可打不過競選人。
太平斧破壞不了材質特殊的黑袍,但是餐刀卻莫名可以,和蛇尾巴第一次正式見麵的時候魏諄發現的。
“如果黑袍人能一刀斃命那就太方便了,但是顯然不可能,我也是刺激受多了開始胡言亂語胡思亂想了。”魏諄深深呼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不管如何,他總得活下去,至少完成這次試煉後回去和邵擷討論一下。
方濤的反應很平淡,白淨濕漉的小臉上甚至狠狠劃過一抹厭惡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