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阿金妮的眼睛“我都聽拉海亞的,如果他同意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而且就算你背著我說拉海亞也會告訴我。”阿金妮默默在心裡補充了一下,如果魏諄知道他後來又想了什麼會很十分的無奈,他沒有告訴阿金妮的東西有很多。
魏諄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短暫的猶豫後上弦起身將上衣外套脫了下來,裡麵還有一件病服。
病服胸前是洗到褪色的紅色標識,湘江二院。
湘江二院是湘江精神病院二院的簡稱,湘江精神病院離阿金妮的家很近,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湘江二院的病人。
在二院的病人都是頑固的疑難雜症,大部分都是重症患者,幾乎沒有多少治愈可能或是根本沒有治愈手段的病人。
魏諄“你們兩兄弟都是湘江二院的病人?”
上弦將衣服重新穿好,在魏諄對麵坐下,舉止行為和正常人沒有任何不同,很難想象他會有精神方麵的疾病。
“不是,隻有我是二院的,下弦在總院。”上弦緊緊攥著衣服,藍白條紋的病服在他手裡扭曲褶皺,他的語氣中帶上了恨意,“該去二院的是他!”
魏諄怕他情緒激動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為,示意他冷靜“你不要激動,這裡是一個新的環境,沒人會糾結於你的過去不放。”
魏諄說話的速度不快不慢,讓人冷靜安心,經一提醒他很快記起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兩人的身份。
“呼,是,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一提起他來就是情緒激動。”
“但是我在十二號房間看到你似乎很關心他。”
上弦沒有隱瞞什麼,直接坦白“嗯,畢竟是一起出生的親兄弟,這世界上我最關心的就是他了,他對外界的刺激沒有情緒反應,所以當時我很害怕他哪裡出問題剛開始就丟了小命。”
“你是哥哥?”
“不,我是弟弟,下弦是哥哥,有時候我也覺得名字反了,但是我媽她說名字沒錯,不過就是個名稱而已,我也不是很在意。”
魏諄默默將名字的事記了下來“既然他們的母親專門強調名字沒錯那就說明這兩個名字確實有含義。”
一個母親,會讓自己精神不正常的兒子來獨自參加這種不明的競選嗎,還是兩個兒子一起。
指望自己精神不正常的兒子成功競選出什麼身份?
“兩兄弟母親的這種做法更像是讓兩個不正常的兒子去赴死,但是感覺又不太像。”不說下弦,上弦很會觀察人的情緒,也很會看氣氛,如果母親真的抱有這種想法上弦不會是這種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要麼是上弦太會演了,要麼是兩兄弟的母親太會演了,或者其中真的有另一種隱情。
“對了,你要跟我說的是什麼事?”
上弦恍然,重要的事還沒說,一開始就被這個看著溫和的男人牽著走了。
“對,我想讓哥哥消失,不,不對不是消失,總之,我想擺脫精神病人的身份,隻要他存在一天,我就一天無法變成正常人。”
“消失?比如,殺了他?”
“不!不不,不是殺了他,不能殺了他,他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希望他死!”魏諄的猜測或者在上弦聽來的提議,引起了他巨大的反應,一瞬間的驚恐與緊張很難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