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綠化帶中推出鄰居的電瓶車,魏諄帶著阮知遠回到了家中。
他將所有的窗簾都拉的嚴嚴實實,將阮知遠放進一盆熱水中,希望能夠讓他的體溫稍微提升一些。
當看到圍攻魏它的死人臉後,這場試煉真正的內容就有些令人遐想了。
“這場試煉從現在開始改變了性質,不再是候選人試煉,試煉模式和以往或許有所不同。”魏諄一遍遍擦洗著上身,血水越來越淡,他皮膚上的花紋視覺上沒有那麼猙獰了,但絲毫沒有變淡消退的跡象。
唐順的黑傘仍舊沒有動靜,連一絲陰氣都沒有向外泄露,簡直就像一把普通的黑傘,魏諄甚至懷疑過唐順是不是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從傘裡離開了。
魏它由於身世的原因,詛咒是她最大的弱點,暴食特性雖然能夠無差彆的吞噬消化陰氣,但對詛咒毫無辦法。
這一次她要自己消化詛咒之後再恢複力量,恐怕要沉睡很長時間。
閻朝不知所蹤,魏諄現在已經陷入了實力空窗期。
熱水很快就變得冰涼,阮知遠身上的陰寒絲毫沒有消退,並且他的呼吸越發微弱了。
唯一還算好的就是他看上去很安詳,紅衣的陰氣並沒有讓他陷入無法醒來的噩夢。
外界的溫度根本無法傳遞給阮知遠,他心臟迸出的血液仿佛都是冰冷的。
“再這樣下去他就要死了。”魏諄停下了給他熱水的手,溫熱的水珠被他的皮膚浸的冰涼,“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這是一場單純的候選人試煉,魏諄能夠沒有任何負擔的放棄這個試煉。
但現在這裡似乎連接上了驚悚城區,並且在他所有見過的試煉物品介紹中,他實在表現的特殊。
有過祝長燈那件事後,魏諄本就對試煉中的孩子格外關注。
現在他真的有點判斷不出來了。
“阿金妮給我的藥已經用完了,無論如何都要試試,我得帶他離開這裡。”
他用衣服將阮知遠包裹起來拿出電梯卡走進來時的電梯,鏽蝕的電梯門緩緩關閉,裡麵再一次浮現出絕望的留言,等電梯再次打開,他卻沒有回到12層。
“怎麼回事!”他再次重新進入電梯,電梯運作結束打開依舊是試煉場景。
直到這一刻魏諄還沒有完全接受他已經脫離候選人的身份,除了特殊時刻他不能隨意進入12層。
他已經見過很多死去的屍體,但他第一次見親眼見到一個鮮活的生命走向枯萎,溫熱的身體就在他的懷裡一點點變得冰冷僵硬。
所有的表現都在告訴魏諄一個事實,他已經快要死了。
而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和能力去幫助這個稚嫩的生命。
這會總感覺他說不上來,他有點厭煩這是不是極致冷靜的特性又自己生效了。
或者為了讓他保持冷靜剝奪了他某種強烈的情感呢?
他帶著阮知遠回了家,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從上學到工作到進入會場,他的人生第一次這樣茫然,他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