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諄手中攥著鬼咒傘,身形隱匿在鬼咒傘的陰影下,他與唐順之間的聯係更加緊密,吞噬了大量詛咒的唐順此時顯露出幾分癲狂,一層層詛咒如同錦衣玉織將她包裹,畸形的纖長的背影被修飾的優雅美豔。
她回頭衝著魏諄裂開漆黑的口腔。
“啊!!”
一陣尖銳的叫聲在魏諄的身後炸開,魏諄的耳朵感到一陣轟鳴。
轉身隻看到一個披頭散發滿身狼藉的女人瘋狂甩動著裸露的四肢,飛速的向與他相反的方向狂奔。
隻反應了一瞬,魏諄即刻提腿朝著女人追去。
女人粗重驚恐的喘息,在樓道中回蕩,她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四肢都不聽使喚,甚至來不及協調,但卻用這樣怪異的姿勢跑出了驚人的速度。
過分白皙的皮膚,像隻奔跑在醫院裡的怪物。
而更詭異的是,一個背著鼓鼓囊囊背包的男人正麵無表情的舉著一把黑傘瘋狂的追逐她。
雜亂的樓道中女人被破損的物品絆倒在地,強烈的慣性讓她在地上打了兩個滾,但女人就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動作缺少協調性卻無比連貫。
她雙肘著地瘋狂向前翻滾爬行,那瘦骨嶙峋的身形掙紮起伏了幾次,剛才跌倒時或許扭傷了她的腳踝,嘗試了幾次她都沒有成功站起來。
她的體力也已經消耗殆儘,由此可見她是一個活人。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魏諄看到她的腳踝隨著她的動作不自然的扭曲晃動著,很大概率是扭斷了,可離奇的是女人一聲不吭,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痛苦。
這異於常人的表現讓魏諄心生警惕,握著餐刀的手摸上斧柄。
如果對方有任何反抗的舉動他會第一時間製止。
女人掙紮了幾米遠,似乎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慢慢停止了動作,躺在殘破的地磚上將自己蜷縮起來。
手掌下傳來女人冰涼的體溫,對方感覺到觸碰隻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沒有其它的反應。
“不要傷害我,不要傷害我……”
女人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削瘦的駭人,雙頰凹陷,皮膚卻反常的蒼白,還有些青灰。
整個人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病態,像是剛從盛滿福爾馬林的罐子裡打撈出來。
魏諄將他從地上拽起來,期間壓到了她受傷的腳踝對方也一聲不吭。
手掌接觸的地方能夠感覺到她因為疼痛在發抖。
“有正常的感知,長期受到虐待和精神上的壓迫。”
“有人把她囚禁在這裡?四肢也沒有捆綁的痕跡。”
長時間沒有感覺到威脅,女人從淩亂的頭發後露出眼睛,偷偷觀察這個男人。
他沒有頭,不,或許是他的頭被一片黑色的霧遮擋住了。
借著手臂上傳來的力氣,女人小心翼翼的調整著自己的姿勢,躬著身體從地上站起來,拖著一隻腳慢慢靠在粗糙的牆上。
“能聽懂我說話嗎,給我一個反應。”
她掩蓋在頭發之間的眼睛死死盯著應該是腦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