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確有所謂的‘溫床’那麼詛咒爆發後,作為見證者的你應該知道這個‘溫床’是否還存在,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和你口中那些來尋找寶藏的人一樣,隻不過,你的運氣更差一些,或者是你沒有想到,作為向希墨洛斯貢獻出‘欲望言祗’的人,對它的詛咒反應更加強烈。”
女人的表情隨著魏諄的話一點點崩塌,貢獻足夠的線索的確可以迅速拉近彼此的關係,但同樣容易言多必失。
“我……沒有見證他的誕生,我隻是知道而已,我們這些外圍成員沒有資格靠近,至於溫床詛咒的事,我也隻聽說,實際是什麼情況我並不知道。”
魏諄停下搜尋的腳步,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向女人襲來,是來自‘瘟神’的權威。
女人削瘦蒼白的皮膚更甚,甚至開始變得灰白,靈魂被擠壓,仿佛每個關節都發出咯咯的摩擦聲,她整個人要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碾碎。
能散發出這種權威的……
“你是,高權!?”
“從剛才就聽到你說起過,什麼是低權,高權又是什麼?僥幸和運氣在我麵前沒有用,認清自己的立場,我不是什麼濫好人。”
上一次向魏諄傳輸信息的是‘主教’,可惜當時他對會場的了解實在太少,連問都不知道能問些什麼,他想知道的那些反而都是些沒有確切答案的。
女人這一點就比較好,雖然話有點多,但是大部分對於現在的魏諄而言都是有用的內容。
“你不要再向我發起挑戰了,我都告訴你!”
“挑戰?”
麵前這個男人究竟還能給她多少驚嚇?
“你真的不知道嗎?”
尤其在經過了阮知遠的欺騙之後,魏諄對欺騙大概是有了應激反應,他在那一瞬的確想要讓這個女人為欺騙了他這件事而感到後悔。
脖子和手腕上源源不斷傳來的刺骨涼意讓他恢複了一些理智。
活著才能發揮出價值。
“權威和名號有關,並不是每個名號都具有權威,權威有低權和高權,高權可以挑戰低權,低權不能挑戰高權。”
階級劃分的這麼明顯,如果沒有得到高權的名號,競爭議員身份的難度就會大大提升。
魏諄有些想不通會場這樣的做法有什麼深意。
會場有著絕對的自信,它不怕製定好的規則被攪亂。可若是這樣,議會現在為什麼又處於失控的狀態?
造成這個局麵的原因很顯然是有超出會場所能掌控的情況出現,既然會場處於自顧不暇的狀況,為什麼大家不借此機會團結起來拚一次?
情願繼續在會場的殘軀中承受精神與肉體的折磨?
是有隱情在,還是他看錯了會場的情形?亦或者是‘奴性’操縱了眾人。
在未進入會場之前魏諄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獨行。
沒有家人兜底,沒有朋友寄托情感,承擔起情緒修補工作的是一張冰冷的矮桌。
可直到這一刻,一股巨大的孤獨感呼嘯著向他襲來。
腳下堅實的地板在融化,附滿灰燼的牆壁被風化,無端的血霧從黑暗深處開始彌漫,與之混合向下緩慢傾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