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老言罷,衣袖輕揮,身形遂如流雲,飄然騰空,淡然遠引。
那張廉誠目送劉長老之背影漸行漸遠,
心中塊壘頓釋,不禁深深地吐出一口長氣。
“臣,叩謝陛下天恩。”
他對著皇帝恭敬叩首,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淚灑衣襟。
“張愛卿,何需如此謙卑,卿乃朕之肱股,朕自當庇護於你,確保無虞!”
張廉誠聞之,感激之情更甚,肺腑之言,連連道出。
而在青雲宗之內,張晨步履匆匆,踏入藥閣,傳來了韓茹燕已然蘇醒之佳音。
柱子等一乾人聽聞,無不歡欣鼓舞,
紛紛收拾心情,急急趕往韓茹燕之住處,欲探究竟,以表關懷。
外門弟子居住之所位於宗門西南,戰地極廣,
夏日的陽光之下,蟬聲與鳥鳴交織成曲,此起彼伏。
韓茹燕身處一隅古樸小院,彼時正啖肉大嚼,
隻是那空蕩蕩的袖管,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哈哈!柱子,你們終於來了!”
他一見柱子幾人,便隨手抹去嘴角的油氣,朗聲笑道。
柱子輕輕點頭,嘴角帶笑
“我為你抓了幾個方子,都是培元固本之效,記得自己熬製一下。”
他說著將藥包放在桌上。
韓茹燕眨了眨眼睛,戲謔道
“差點忘了,你還有這一手醫術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撕下一大塊肉,遞向柱子
“你也來嘗嘗,這是陳師叔剛剛送來的,肉質鮮美,不可多得。”
柱子輕輕擺手,目視那肉上深淵齒痕,微笑婉拒
“我方才吃過了,此等油膩之物,還是不宜多食,你也少吃點。”
他轉而關切地詢問
“對了,你這條斷臂,何時能夠複原?”
韓茹燕沉吟片刻,答道
“聽陳師叔說,大約需耗時一年左右。”
柱子聞言,點頭以示理解,隨即在其肩頭輕拍
“此次活命,多謝你了,你確是條鐵骨錚錚的好漢。”
韓茹燕揮了揮手,笑罵道
“你可得了吧,我發覺你現在怎得越發像你師父了?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
柱子聽罷,放聲大笑,一拳輕輕捶在韓茹燕的胸口
“你這家夥,若是此語傳入我師父耳中,定要讓你嘗嘗銀針穿肉的滋味!”
韓茹燕不由得渾身一顫,雞皮疙瘩頓起,旋即也報以一陣豪爽的笑聲。
而在宗門的話事殿中,卻是另一番激烈景象。
於長老與劉大嘴二人,再次上演了一場激烈的爭執。
“劉大嘴,老夫早知你是個無用之輩,若有所成,也不過是個敗事有餘的貨!”
他說著斥責問道,
“你既然對那張姓之人有所疑慮,何不直接將其擒回宗門!”
“於老鱉,你倒是說得輕巧!”
劉大嘴反唇相譏,
“老夫雖有疑心,但無確鑿證據,加之那皇帝態度強硬,你讓老夫如何下手?”
“皇帝?”
於長老不屑一顧,
“不過是個尚未長成的黃口小兒,你若有心帶人,哪個又能阻你?”
劉大嘴氣喘籲籲,目光轉向高坐主位的月華宗主,抱怨道
“宗主,您來評評理,這於老鱉分明是兔崽子上墳不知抬棺苦,哪有他這般不明事理的!”
月華宗主聞言,麵露無奈之色,輕歎一聲,緩緩開口
“你二人且都少說兩句吧。”
於長老聽罷,心中不忿,亦出言反駁
“宗主,且不論帶人之事,
就說這劉大嘴,他前往赤陽城一趟又如何?
他卻偏要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還定什麼三日之限,我看他分明是想推卸責任,逃避乾係!”
“於老鱉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