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門弟子接過木牌,匆匆打量了徐逢一眼,便道
“你且在此稍候。”
言罷,向同伴使了個眼色,便匆匆離去。
此時,在藥閣之外,張晨與韓茹燕二人正跪拜在百川麵前。
昨日晚些,柱子將外出數月之事告知了幾人,這二人亦心生向往,堅決要求同行,因此今日一早便迫不及待地前來請求。
隻是那白寅自昨日午後便已返回閉關修煉,故此不在場中。
“百神醫,請您帶我們同去吧,我保證不會給您添一絲麻煩。”
韓茹燕懇求著,眼中滿是期待。旁邊的張晨也連忙接口
“對啊,百神醫,我們也想借此機會鍛煉心性,開闊眼界,還望您能成全。”
柱子在一旁也小聲地幫腔
“師父,要不就帶上他們倆吧,怪可憐的。”
百川眉頭微皺,目光轉向柱子
“鶯兒早就說你是個藏不住話的,果不其然,你這嘴巴可真是給她‘長臉’了。”
柱子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
“師父,我本是想跟他們提一下即將外出的事情,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堅決地要求同行。”
恰在此時,山下弟子匆匆而至:
“百神醫,山腳下一徐逢之士,求見,並以此木牌為信。”
言畢,雙手呈上木牌
“那人有言,您一見此物,自當明其來意。”
百川接過木牌,眉宇露出皺眉之色,遂轉頭對韓茹燕等人開口
“去收拾一下吧。”
韓茹燕與張晨聞之,喜上眉梢,即刻領命而去。
百川隨即攜那報信弟子,身形若隱若現,轉瞬即逝。
那弟子但覺眼前光影交錯,再回神時,已立於山門之外,
他急忙趨至同門之側,喜色溢於言表,細述方才之奇幻一瞬。
“徐逢,老夫倒是小瞧了你。”
徐逢聞言穩步向前,至百川麵前,恭謹作揖
“您隱匿之深,非至不得已之境,徐斷不會行此險著。”
百川緩緩點頭,邊行邊問
“你是如何尋得老夫的?”
百川言罷,徐徐向山下行去,
徐逢則緊隨其後,步履匆匆,
“此事曲折漫長,您易貌更名,若非憑您行事之跡,徐某恐怕難以覓得您之所在。”
百川輕聲應道
“後來呢?”
徐逢聞言,眼中掠過一絲回憶
“我至此地,已曆十載春秋。
當年聽聞五山宗慘遭滅門,便匆匆趕來探查。
然而您隱匿太深,我便潛入禦獸宗,那裡的人並不精明,我便想借他們之力尋您。
後來,又聽聞安海城的散修一夜之間慘遭屠殺,我便前往安海城一探究竟。
說起來,我那時還曾在您的藥鋪門前匆匆走過,實在慚愧。”
見百川默然不語,徐逢遂續說道
“自那之後,我便與那張廉誠結緣······”
繼而,他將這些年來的精心布局一一鋪陳,
簡而言之,便是欲尋百川蹤跡,奈何百川藏形匿影,深不可測。
故而,便設法攪動風雲,以期在這渾水之中,覓得一線蛛絲馬跡。
幸得那魔修之事,為其指引,方知努力未曾偏頗。
“昨夜,我途中偶然憶起張廉誠曾言,城中有一神醫,懸壺濟世,且與您同姓。
然而,彼時我竟未曾將此事與您聯係,畢竟······”
“畢竟,老夫身為魔道中人,豈能行那救死扶傷之舉,此言可否?”
百川寒聲截斷其話,緩緩轉身,目光如冰,凝視徐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