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先是一臉茫然,緊接著便深深歎息一聲,望向柱子的眼神中陡然多了幾分嚴肅。
這目光仿若淩厲的寒風,嚇得後者渾身禁不住一顫。這種眼神,柱子已經多年未曾見過了,
他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當年留影石的那次,師父似乎就是用這般眼神看著自己,結果自己被打得慘不忍睹,仿佛生生變成了另一個物種。
“正好你師姐與雪兒不在,你今晚就去通知兩個孩子,明日啟程。”
百川緩緩說著,邊穿鞋邊往樓上走去,臨走之時甩下的那一個眼神,讓柱子瞬間如墜萬丈冰窟。
“不行。”
柱子小聲呢喃著,連忙匆匆離開藥閣,緊接著一飛衝天,消失在天際。
青雲城,張家,一座規模宏大的世家大院。
整個宅院占地廣袤,高牆環繞,宛如一座城中之城。
從遠處眺望,飛簷翹角此起彼伏,氣勢磅礴。
宅內屋宇連綿,錯落有致,彰顯著家族的昌盛繁榮。
柱子如流星般迅疾地落在張家大門之外,二話不說,抬腳猛地踹開大門。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府內下人渾身一顫,待回過神來,個個換上一臉怒意,居然有人敢來張家撒野,當真是活膩歪了!
他們紛紛操起武器,氣勢洶洶地直奔柱子而來。
然而,在看清來人之後,眾人瞬間愣在當場。
“張,張長老,您這是?”張府管家一路小跑著過來,態度極其謙卑。
“一個世家,搞什麼護宗大陣?有錢沒處花不成。”柱子抱怨了一句,隨即目光轉向那名管家,“張晨呢?”
管家一臉為難之色,伸手指向後院,“家主與夫人此時已經就寢了。”
柱子微微頷首,而後大步朝裡走去。
那管家一愣,心中疑惑,難道自己沒表述清楚?
“張長老,不可啊,家主他。”
“他什麼他,天都快塌了,他還睡得著覺?!”
柱子語氣極為強硬,粗暴地打斷了追趕自己的管家。
隻見其腳底一絲電流閃過,緊接著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張晨屋內,戴欣彤坐在梳妝台前,側著臉精心擺弄著自己的耳環。
她的模樣依舊未變,仍是那般傾國傾城,令人心醉神迷。
張晨則坐在一張桌案之後,模樣與柱子相仿,沒什麼太多變化,隻是顯得更加成熟穩重。
他此時手裡拿著一疊案卷,全都是關於宗內的事宜。
他如今已是位高權重的長老,平日裡的工作繁多。
“行了,明日再弄吧。”
戴欣彤緩步走到張晨身後,雙手輕柔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唉。”張晨歎息一聲,“欣彤,你看這名弟子。”他指向一行名字,其中一人名叫林深。
“他怎麼了?”戴欣彤眉頭微微一蹙,滿臉皆是不解之色。
“這弟子在藥田之中已然快百年了,早在我入宗之時他便在了,如今少說也有八十多年了,這人卻一直都在種田。”張晨緩緩說道,
“而且他的貢獻值未曾使用,也沒有兌換過築基丹,但其修為已然是築基期了,卻依舊做著雜役弟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