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離他們在孟舒家已經待了一周多了,男主每天都有喝藥,溫度一開始還是逐步下降,可到了後來就是每天都保持在一個低燒的狀態了。
而這段時日裡,入夜前他們兩人分明是各睡一邊,但每天睜開眼睛都是男主貼在他身邊緊緊抱著他。
應離一開始以為男主是燒的糊塗,也就忍了。
然而後來男主的溫度維持在了低燒,他也親口說了心口不怎麼疼,和平時沒有太大區彆。
就是這個算是常規的第二天早上,應離依舊是被身上的手腳禁錮醒的。
應離氣的當場就把男主一巴掌打醒了,他低聲叫到,“秦淵!”
秦淵睡得好好的突然驚醒,他懵逼的看著兩人的距離,用著一副微啞的嗓音理惡人先告狀到,“你怎麼跑我旁邊來了?”
應離簡直想再給他一下,“是誰跑誰旁邊來了?”
這些天男主腦袋昏沉,所以都是應離先醒,為了避免麻煩他都是默默的掙脫了秦淵然後起床的。
等秦淵睡醒的時候炕上就剩他一個,也就無從得知自己跟著八爪魚一樣掛人身上的事。
現在被應離憤怒質問,秦淵回過頭看了看火炕的另一邊,那頭好像才是自己睡著前所在的位置。
所以,是自己不知怎麼跑到應離旁邊睡了。
秦淵拉開一點距離,他喉結上下動了動,“是我不知道怎麼到你這邊了啊,我,我今晚注意點。”
他就說怎麼這幾天晚上都覺得懷裡很充實呢,先前的警惕性也沒了,日日都睡得很沉。
秦淵隻當是因為高熱,現在看來,或許另有緣由。
等等,這幾天?
“我一直都這樣?”秦淵震驚的問到,他後半句“抱著你睡的”在應離的眼神中吞了回去。
應離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被長發蓋住的耳廓上泛起了熱意,秦淵清了清嗓子,“抱歉。”
難得男主給自己道歉,應離挑了下眉,“之前你應該是燒的不清醒,現在情況轉好了不少,今晚咱們中間拿個桌子來隔著。”
有東西攔著,後幾天的應離隻覺身上格外輕鬆。
至於另一邊的秦淵心裡有何滋味他無從得知,當然他也不想得知。
除去睡覺這件事,應離是覺得宮外比宮裡安逸的很,所以從來沒提過要不要回去。
男主卻是也忘了這事一般,每天跟著他偶爾在村莊裡逛一逛,時而幫一幫孟舒的忙。
再之後就是這個一直也沒完全好的發熱,應離叫係統檢測也沒找到原因。
還是孟舒聽說了當初泡冷水延緩毒效的事,說可以通過每天泡藥浴試一試。
這藥浴一時半會兒看不出效果,今天已經是泡的第四天了。
應離拎著手裡的一堆草藥包叫男主,“賀煊,水開了,該打水了,快點,要泡一個半時辰呢。”
既然秦淵說隻是有點發熱有點疼,對正常生活沒太大影響,這些準備工作當然是他自己來做了。
孟舒一個姑娘弄不動這些,應離是沒有伺候人的愛好。
也就是第一天男主差點死山崖下麵這陣,應離一直照顧著生怕人就這麼沒了,後麵自打來了孟舒家,他基本都是口頭照顧了。
現在能幫男主去填泡藥浴用的草藥包應離都要在心裡誇自己好幾聲善良。
秦淵應了聲就去打熱水了,他動作也是快,打好水就開始脫衣服準備泡。
但問題是藥包還在應離手裡,秦淵現在就盤腿坐到了藥浴桶裡,等應離往裡扔藥包的時候簡直是一覽無餘。
升騰的熱氣的浴桶裡就是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一具軀體。
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來都會感歎這幅絕佳的盛景,但應離卻是沒半點波瀾。
“你這麼著急坐進來乾什麼?”
應離把數個藥包扔進水裡又按了按,讓它們充分被浸泡,這樣藥效揮發的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