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門被人抵住,左熔不敢吞咽,也不敢做多餘的動作。
是他的精神體更快,還是脖子上的筆尖更快?
他不敢賭、也不想賭。
而緣由自然是先前那些聽著荒謬的評價——他的安全感來自於被管製。
左熔的精神力再次潰敗的退回體內,他努力的抬著眼想要去看應離的表情,甚至不顧皮膚裡愈發深入的筆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道,到最後的尾音時已經近乎無聲了,而逐漸減弱的聲音也掩蓋不住他的乖張。
仿佛笑到力竭,才會把氣聲越拖越長,但左熔是真的興奮,他怪聲道,“長官?”
“我能叫你,叫您長官嗎?”他的語氣像是滑稽誇張的小醜演員,“您叫什麼名字?您多大了?您……”
他的連續提問被應離打斷,“閉嘴。”
應離眯了眯眼睛去看表情扭曲的左熔,他輕嘖一聲收回了抵著他脖子的筆。
左熔眨眨眼,很聽話的閉緊了嘴巴,隻是直勾勾的盯著應離,好像下一秒他就會原地消失一樣。
斥了左熔一句,應離也沉默了下來,頓時間,審訊室就沒人再說話。
安靜的有些可怕了。
格瑞也緊盯著這邊,生怕出什麼意外傷到這個向導。
然而從向導說第一句話開始,事情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了,期間他數次想要叫停。
但氣氛總是在一觸即發的時候又急轉直下。
尤其是左熔準備釋放精神體的那一刻,他的神經那條線都快繃斷了,隻在他喚出精神體的前一秒,青年用一支筆製住了sen值狂飆的左熔。
斯康克裡的犯人是有雙重保險的,一是抑製裝置,二就是裝有電擊功能的sen值檢測器。
一般sen值處於正常範圍,檢測器亮綠燈,而超出範圍,就會亮起紅燈。
亮度則代表了sen值的高低,方才左熔的那個綠的都刺眼了,要是放任下去,過不了多久就要變紅了。
紅燈持續五秒以上就會響起警報,持續十秒就會釋放電流,這道保險很少很少用到,隻有抑製裝置失效的時候才會派上些用場。
應離低頭看了眼左熔左手上那個亮著綠燈裝置,“聽話點。”
微涼的指尖碰到他的皮膚,左熔吞咽了好幾口口水,隨後快速的點著頭。
應離撿起自己剛扔掉的夾板,又甩了甩沾上些血跡的筆,道,“精神體?”
左熔閉著嘴沒答話的望著應離,應離抬眸看了回去,淡聲到,“現在可以說話了。”
“豹子。”左熔緊接著就說到,“是一隻花豹。”
應離寫下這個信息,又道,“放出來看看。”
聞言,左熔愣了兩秒,而格瑞終於是坐不住了,起身兩步走到應離的身邊。
他側頭看了眼之前自己覺得沒什麼特彆的b級向導,欲言又止的低聲叫到,“桑聞雨……”。
以格瑞的性格,他向來都是直來直往的,他本該立即製止這樣危險的行為,或者說,一開始他就不該讓一個向導進入這間審訊室。
但他看著那人,卻說不出彆的話,隻能蒼白的叫了聲他的名字。
說起來其實他的名字一開始格瑞就已經叫過了,隻是左熔忘記了這一茬,方才還問了一遍。
應離看了格瑞一眼沒作聲,很快又看向左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