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穗歲聽到這話,不免覺得好笑。
本來想攔住她的,可攔不住啊。
五塊錢還是她給出的價格,沒成想坑了陸清瀅。
她便抓了把花生,吃了起來,“還成。”
不算難吃,也就是普普通通。
白凝城的手藝就那樣,不是什麼大廚世家出來的,頂多就是家常會點。
陸清瀅還在難過自己的五塊錢,“這可真是吃金花生了。”
見狀。
祝穗歲笑著安慰“現在一克黃金我記著2932?那還是黃金值錢,這花生稱不上金花生。”
“嫂嫂!”陸清瀅氣鼓鼓的,眼神幽怨。
祝穗歲“本來想攔住你的,可你跑得太快了,我都來不及。”
陸清瀅氣呼呼道“誰知道傻子這麼多呀,五塊錢的鹽焗花生當寶貝似的,我還真以為是什麼人間美味呢。”
她這人貪嘴,平日裡就愛搗鼓搗鼓吃的。
每個月的工資,也不用上交,全都花在了打扮和吃上麵。
嚴子卿瞥了她一眼,“誰和你說把花生當寶貝了?”
“那他們沒事杵在那乾什麼,我都是搶著付錢,人家才給的我花生呢。”陸清瀅就覺得這琉璃廠的人,全都人傻錢多。
難不成平日裡古玩折騰多了,腦子都不好使了?
嚴子卿沒說話。
有些事情說了也沒用。
陸清瀅聽不懂。
不過既然人都到齊了,嚴子卿便提議先進去,領著兩人往另一條路走。
吃了賣花生的虧,陸清瀅也不想在這裡待著了,一路惡狠狠的咬著花生,把嘴裡塞得鼓鼓的,就跟小倉鼠似的,才算是解氣。
另一條路走進去,倒是比較隱蔽。
要不是嚴子卿領著,祝穗歲是絕對找不到的,七轉八轉的,幾人就在裡麵了。
街上開了幾家店鋪。
不過店裡都沒什麼人。
陸清瀅好奇“怎麼都沒生意?這麼冷清麼?”
她是個純外行人,完全不懂的那種。
說話自然直白。
嚴子卿瞥了她一眼,“古玩又不是大街上的吃食,講究一個絡繹不絕,到這裡來的,那都是懂行的,隻有不懂行的,才會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這話說的。
陸清瀅不服氣,“吃食怎麼了,吃食那也有它的價值,生意好是不爭的事實,大家都認同,這吃食才能賣出去,你們這裡看著就是冷清,怎麼到你這,還整出優越感了。”
見她說不聽,嚴子卿索性閉了嘴。
祝穗歲瞧這情景,便和陸清瀅解釋,“現在才剛開放,其實文物局還沒有出文件允許買賣古玩,大家都是私底下乾的。”
“能找到琉璃廠的人,肯定是懂行的,對東西也有一定的要求,基本上都是這邊的店,得了什麼寶貝,把消息散出去,才會有好這口的人來買賣。”
陸清瀅這才恍然大悟,她連連點頭“嫂嫂,你這麼說,我就懂了。”
等到了雅珍齋。
三人走了進去。
這時候的雅珍齋,自然不如解放前的時候了。
解放前時,那些寶貝堂而皇之的擺著,有穿戴儒雅的掌櫃,還有端莊大氣的夥計。
無論走到哪,人家那叫一個尊敬。
哪裡像是現在,已經沒落了。
曾經的雅珍齋雖然還保留著,但外麵擺放著的,那都不是什麼特值錢的寶貝了。
文物局和嚴老爺子認識,有時候有點什麼拿不準的,還會叫上嚴老爺子,所以對於雅珍齋這邊的買賣,大多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清瀅四下看了看,頓覺無聊。
“原來雅珍齋賣的就是這些玩意啊。”
嚴子卿已經徹底不想說話了。
有些話跟外行人說,隻會自己憋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