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被偷了?”
祝穗歲沒想到竟然還真是這樣。
於澤顯然有些幸災樂禍,他壓低了聲音道“老師也沒辦法,本來說好的大家輪流,他們四個人說自己能看著,沒成想打了幾天的牌,全都睡著了,然後東西就被偷了,已經報警了,但是乘警也查不出什麼來。”
這裡又沒有監控,東西被偷是常態。
八十年代的火車都不是實名製,好些甚至都沒買票,直接混上車的,這種情況想要查是誰偷的,也太大海撈針了。
這種情況每天都要發生至少幾十起,早已經是司空見慣了,幾乎沒一個是找回來的。
這隻能算劉平他們倒黴了。
雖然說幸災樂禍不好,可於澤也受他們欺負已久,早就想要讓他們吃吃虧了。
四人裡唯一幸運的,大概就是有兩個的錢沒被偷,還有兩個傻乎乎的,把錢也塞在了行李裡麵,倒是一起都被偷了。
蘇巍昂嘖嘖道“這火車上什麼人都有,就他們這樣心大的,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他可是吃過一次虧的人,當時比這些人還要慘,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要不是祝穗歲的話,真的是要露宿街頭的地步。
這幫人好歹介紹信什麼的,還能有老師在這邊,幫忙重新開一下。
雖然看劉平幾個倒黴很爽,但是大家至少是一個集體,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分。
祝穗歲道“咱們適當的慶祝一下就成了,繼續管好自己的東西吧。”
有了劉平幾人的前車之鑒,接下來大家就更警惕了。
好在是平安度過了。
還有兩人不是唐教授那邊的,對於於澤來找他們說輪流管行李的事情,本來是不當回事的,現在看到真有同伴被偷了東西,倒是對於澤和祝穗歲兩人產生了感激之情,之後路上對祝穗歲,也是多了幾分照顧。
火車一連坐了好幾日。
終於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之後。
老師組織人去坐招手車,她們要去的地方,還得再轉幾趟車。
車上的人不少。
蘇巍昂搶了位置給祝穗歲,自己則是站著。
一路到了另一個地方,那是在一個縣城,天色已經晚了,老師隻能先帶著人去招待所休息。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
沒想到吃飯的店,看他們是外地人,就要收他們一個人天價飯錢。
每個人六塊錢,才能吃到熱乎的飯菜。
要知道每個月,學校裡給的補助才十幾塊錢。
一頓飯就要六塊錢,完全是這些學生消費不起的。
劉平幾人本來就被偷了行李,囊中羞澀的很,本以為能在這裡吃到熱乎飯,結果要這麼多錢,跟老板爭的臉紅脖子粗的。
不過人老板就一句話。
“愛吃不吃。”
他們這裡掙錢,靠的就是宰外地人。
這個縣城都沒有國營飯店,這家飯店是縣城裡唯一的一家,自己家裡改造的,到了這裡來的外地人,想要吃飯,隻能在這裡吃。
祝穗歲幾個人還好一些,她的罐頭拿了不少,完全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
地方風氣便是如此。
經濟發展的年代,伴隨著的就是一些政策並不完善,加上各方麵的原因,總得來說,這個時代隻要膽子大就能掙到錢,但是其中的艱辛,也隻有自己才能知道。
沒有什麼時候的錢是好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