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不知何時,藏進了雲層裡,六角亭內兩個各懷鬼胎的靈者,舉著杯開懷暢飲著。
“酒逢知己千杯少,來,繼續!”塗罡幾杯下肚,口氣不再那麼冷淡。
“想我非白月黑風高,摸進塗殿門,還能遇到一知己,乾!”非白也不甘示弱,乾了幾杯。
“長者效忠瓊靈仙地嗎?”非白覺得自己醉了,不然不會問這句話,問完連忙捂住了嘴。
塗罡摩挲著酒杯,眯著眼睛看著對麵非白慌張的表情。
“哎呀,這小友可真聰慧,我這塗殿全體誓死效忠瓊靈。”
塗罡有些鄙夷,真不知瓊靈那個尊主,害怕麵前這個靈者什麼。
“嗬嗬也是,整個靈界不都對瓊靈馬首是瞻嗎?”
非白頓覺不好,這酒雖然無毒,卻能叫靈者說心裡話,他不能如此坐以待斃,暗自催動長綾無他,準備背水一戰。
“那……小友有沒有效忠瓊靈的想法?”塗罡話鋒一轉,認真地問起了非白。
“那必須的,瓊靈啥地方,是個靈都想去,可是沒辦法,小友我曾經犯了些錯,那瓊靈是不會再接納我的。”非白說得痛心疾首,一點都不像裝出來的樣子。
“要不,您要是有空,幫我做個中間靈,遇到瓊靈那些仙尊們,替小友說說好話,日久天長地,指不定他們就認可我了。”非白用無他的靈力,壓製著酒效。
塗罡看了看真誠的非白,也不太好意思繼續打聽他對瓊靈的態度,轉頭一想,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事。
“上次在夢境,看到了一個彆致的楓葉,敢問小友知不知是誰的?”
塗罡剛說完,手中就出現了一麵黑色旗幟,上麵有著塗殿兩個金色的大字,隻要他揮動手中的小旗幟,非白就會被圍攻,他也樂得清閒,就喜歡看車輪戰。
“這我真不知道,不過我會幫您打聽,畢竟落夕卜姥是楓靈,她活了萬歲,可能見過。”非白隻想儘快離開塗殿門,這老頭不是個吃素的。
塗罡聽到楓靈,神態有些不自然。
“你走吧~”
非白聽到這句話,馬上拿起小玉瓶,一溜煙消失在塗罡麵前。
“師尊,你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一個長相平平的男子,走進了亭子裡。
這是塗罡新收的徒弟,不光見識廣,還能幫著分析局勢,沒來多久就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小年,這叫放長線釣大魚,上麵那些仙尊,可不止想滅那個小非白,而是毀掉整個落夕。”
塗罡說完,心裡就升起了,很奇怪的想法,好像這樣的做法是不對的。
“一切聽從師尊指示!”小年拱手道。
“本尊這一身靈力,一去落夕估計就會被那個傳聞中的卜姥發現。”
塗罡雖然在酒裡下了藥,可是他還是不太信任非白,能夠誠心幫他找那片楓葉。
“你去落夕吧,靈力一般,長相也普通,不會被其他靈者時刻盯著。”塗罡越看越覺得這徒弟合適。
“遵命!”
非白一口氣都沒停,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不由得感歎自己太沒出息。
“無他,你說我啥時候能不靠你,就有一身靈力,就不會時常被其他靈者壓製。”
長綾無他並沒有回答他,非白頓感無趣,解下放在了書房,自己去蓮花池洗澡去了,由於沒有結契,無他在他離開房間的下一秒,就消失在書房。
楓緹遠居裡,卜姥感歎著歲月不饒人,自己的外孫也可以獨當一麵了,把落夕打理的井井有條,如今她倒成了一個閒散的尊者了。
一陣風拂過,一條淡紫色長綾,飄到了卜姥麵前,停了下來。
“這不是那個非白的新靈器嗎?今日怎麼拋棄主子獨自前來。”
卜姥這是第一次看到長綾無他,自個兒跑來,甚是驚訝。
“他不是我主子,我也沒有跟他結契,你彆調侃。”長綾無他直接回答了她。
“罷了,你說吧今日來找本尊何事?”
卜姥年歲高,漫長的歲月裡經曆的事也多,她覺得自己成了答疑解惑的代表了,是個靈都想找她問事。
“怎麼樣才能讓憐生複活?”
長綾無他日日麵對著非白,心裡卻在想念那個,跟自己相處沒多久的靈尊憐生。
“我記得你就跟靈尊憐生,相處了不過七日,千年的時光比不上那三日?”
卜姥嘲笑著麵前的長綾無他,虧他還是個神器,竟然也這麼念舊。
“我隻問問而已,畢竟我親眼看到他身消魂毀的。”
長綾無他是驕傲的,他不想委身於那麼沒出息的非白,不是偷偷摸摸,就是陰陽怪氣,他的主子不該是這樣的靈者。
“隻要你幫著非白,不惜一切代價,讓係緣煥發活力,後麵的事我們慢慢來。”
卜姥心情格外愉悅,這下子連長綾無他都站在她一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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